隶属于安城时家,不是颜家可以染指的,没能提前打招呼。
柜台只当生意上门,哪里想那么多,卖力地介绍。
姜厌欢懒懒地靠着玻璃柜,扶了一下镜框,就这个吧。
语气拽得不行,而且强势,根本没给陆从宽拒绝的余地,俨然是让他掏钱的意思。
陆从宽看了一眼价格一千万!
颜家是豪门没错,可是花一千万给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买戒指,那也是纯纯的浪费。
他眼皮跳得厉害,问她:不然我们再看看?
姜厌欢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我就要这个。
陆从宽的心在滴血,但他知道,他不能拒绝。
刚想让柜台包起来,一声尖叫划破商场的繁华
时爷!你怎么了?
陆从宽闻言脸色一变,忽然往声音的来源冲去,甚至都没顾上姜厌欢。
时爷?
姜厌欢记得安城第一权贵就姓时。
她眼珠一转,直起身子,晃晃悠悠跟了过去。
听称呼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地上躺着的却是个俊美得过分的男人。
他眉眼精致,挺鼻如峰,面部线条刚柔并济,多一分显得锐利,少一分又过于妖柔,让人不由感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姜厌欢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便忽然想起一句话
这世间所有的丹青水墨,山遥水阔,都是为了铺垫你这人间绝色。
当然此刻最让人在意的,并不是他鬼斧神工的美貌。
而是他虽然躺在地上,但双眸睁着,眼神清明。
也就是说他清醒着,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无法动弹。
一个女人蹲在时冕旁边,一直呼唤时冕,手却悬在半空,始终不敢伸出去,也一直拦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姜厌欢一眼就看出来地上那个男人的病症。
她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出手。
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旁边有个人趁机在悄悄开人钱包。
哟,扒手?
她眯起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先是慢悠悠将自己的眼镜取下收好,然后伸手去摘自己的耳坠,下一秒倏地一脚朝那扒手踹去。
对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他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方才那电光石火之间,姜厌欢的耳坠准确地击打在男人脖颈前,正中线上的天突穴。
扒手见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意识到自己行动失败,当下气急败坏。
臭娘们儿!你敢踹老子?
看姜厌欢衣着简约,没有一个大牌logo,对方判定姜厌欢没什么背景,当下挥舞着拳头就朝姜厌欢冲去。
姜厌欢抬手轻巧地接住,随即手上用力,一个反剪,众人只听咔嚓一声,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声音,多半是骨折了。
扒手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姜厌欢还想再拧另一只胳膊,陆从宽赶忙出声,住手!
所有人闻言,见是陆从宽,都不自觉给他让开一条路。
陆家在安城的地位不算低,陆从宽作为陆家大少,在场当然不少人都认识他。
陆少什么时候开始管这种闲事了?
我看不是管闲事,陆少很明显跟那女的认识。
啊?不是吧,那女的衣服我看着挺廉价啊......
你们忘了?颜家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野千金,陆少的未婚妻......
一帮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够陆从宽听个清。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欢儿,放......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咦?时爷,您没事了?有人惊呼。
只见先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冕,此刻,竟然站起来了?!
时冕不动声色地往姜厌欢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来只是随意的一撇,却一下瞳孔猛缩。
她的眼睛......和那个人好像
时爷?
女人的呼唤让时冕回神,他含笑道:无碍。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明明嘴角还带着弧度,但周围的空气却都像是无形中凝固了一样。
姜厌欢不动声色地笑了。
她知道,只这一眼,今天发生的事,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去。
这个被叫做时爷的人,来头不小。
真好啊,这个来头不小的人这下子欠了她人情呢。
下一秒,对方迈步朝她走来,这位小姐可是遇到了麻烦?
转移一个焦点的方式是让所有人聚焦另一个焦点,很明显,姜厌欢此时的闹事正合适。
陆从宽生怕姜厌欢冲撞到时冕,不等姜厌欢说话便先一步呵斥她:欢儿,不要再胡闹了!
哦。
姜厌欢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略带嫌弃地推开那个扒手,也不知道是她用了力还是对方没站稳,他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太惨了,惨到众人不忍直视。
姜厌欢拍了拍手,随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剥了糖纸扔进嘴里,边嚼边朝陆从宽扬了扬下巴,那走吧,戒指还没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