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的爸妈就跟别人的爸妈不大一样。
我六岁那年,半夜起床想去厕所,看到我爸妈坐在客厅,灯也不开,喉咙里发出尖细 的、类似兽吼的叫声。看到这里,你们也许觉得这是恐怖故事 了。
但我只是对我的爸妈说:“正常人都是开灯聊天的。”
我爸叫胡流流,我妈叫胡浪浪,我叫胡月夜。
这么一比,我的名字真的很走心。
我爸是一家百强国企的......保安。
我妈是一家跨国集团的......保洁。
他们领着比寻常保安保洁高那么一点的工资,把我从小屁孩,拉扯成16岁的小屁孩。
虽然他们的薪资水平......一言难尽,但我从小真的是锦衣玉?,住着市中心的公寓,吃的一般是楼下生意火爆的私房菜,我爸妈在给孩子花钱这件事上大方的不像话,别人有什么我必须有,手机电脑耳机衣服,他们都给我能给的最好的。
好几次我偷偷算了每个月他们花在我身上的钱,刚刚好是他们的月薪总和,再减去房租水电的总额。
那他们自己不花一分钱吗? 顶着这样的疑问,我把算账的笔记本合上,一言不发地忍到了16岁。
可是这天我不能忍了,因为我没睡醒的老爸,揉着眼睛打折哈欠,搓了搓那张看上去只有20岁的漂亮脸蛋,对着我张口问:“今天早上 吃鸡蛋面成不成?”
我默了,端起水杯喝一口,才让自己勉强镇定地说:“爸,你尾巴露出来了。”
我爸愣了大概一分钟,才伸手摸向自己的身后,拽出来一条火红的,皮毛发亮的大尾巴。
他看我,我看他,我们相对无言......了五分钟。
我爸发出了一声尖叫。 “浪浪!!!浪浪!!!!”他哭的满脸是鼻涕眼泪:“闺女发现我是妖怪了她肯定害怕了不 要爸爸了她要怀疑我是把她养大吃掉的她今天早上肯定不让我送她上学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啥。
我妈就不一样,挠着自己头顶的白色尖耳朵,对我露出了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然后一个滑铲,呲溜了大概两米跪在我脚 边抱住我的腿就开始嚎:“呜哇闺女爸妈没打算瞒着你的只是怕你害怕我们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淡定地拍拍老妈的头,又拍拍我爸的,看着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大人,拿了他们两个的手机给我班主任发了一条请假信息。
然后悄摸儿地,捏了捏我妈的毛耳朵。 超软,超Q弹。
我努力维持淡定,初步推测这两个是狐狸精。
就那种,跟书上不一样,挺蠢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