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凝！不可再造杀孽。”
苏宛凝和杨睿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杨睿的话音一落，苏宛凝神色骤冷，一旁的凌阳子故意训斥：“大胆杨睿，怎敢直呼陛下名讳！”
杨睿压根当凌阳子不存在，只一脸紧张望着苏宛凝。
两人目光对视，苏宛凝终于肯正视他一眼了，几秒后，苏宛凝却忽而一笑，“怎么？心疼你的师弟师妹？害怕我杀了他们？”
听着她这样一脸平静的说着杀人的话，杨睿心疼又是一痛。
“并非如此。”
他知道苏宛凝此番不过是想借弟子们的手，除去皇室族人这个后患。
苏宛凝篡位登基，皇室族人必须得死。
这是历来的规矩。
但苏宛凝亲自下令射杀，和旁人杀死在因果报应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杨睿瞟了一眼一旁的凌阳子，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举措是他建议的。
但岭南弟子下山历练，都和天地签了生死契，一旦入世，生死不论。
岭南插手了苏宛凝的生活，如今被苏宛凝反过来报复是因果循环。
所以从一开始，他也没开口求什么。
如今开口，只不过不想让苏宛凝多造杀孽。
但却又让她误会。
在苏宛凝质疑的神色下，杨睿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着解释说：“生死情劫并非你想的那样，你是局中之人，多一条杀孽，变多一种不可挽回的业障。”
“苏宛凝，你信我一次。”
苏宛凝饶有兴致挑眉，“我信你，你待如何？不信你，你又待如何？”
“杨睿，你现在应该清楚，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个阶下囚却想要我答应你，可凭什么呢？”
一字一句，苏宛凝分明没有用什么力道，可字字句句却如利刃，刀刀戳心。
苏宛凝说完，转身就要走。
杨睿望着她的背影，再一次体会到了苏宛凝从前的心情。
原来望着人的背影也会这般难过。
蛊毒的反噬仿佛更加严重了，杨睿一直忍着，可下一秒却见到凌阳子牵起了苏宛凝的手。
顿时，那压下去的心痛瞬间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