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
林婳捂着红肿的额头,不解的看着贺丽:“妈,怎么了?”
贺丽的脸难看到极致,她愤怒的瞪她一眼:“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故意不关燃气,想毒死我啊?要不是家里佣人发现得及时,我早就被你给害死了!”
她一愣,这才想起出门前她还炖了一锅鸡汤,准备下午送到公司给季淮安喝的。
一定是沸腾的鸡汤熄灭了火,才导致燃气泄露的。
“对不起啊妈,我忘记我还炖了汤,我不是故意的……”
贺丽气得脸色发青,她愤怒的伸手指着门口:“去,给我跪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当着佣人的面罚跪,对于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林婳委屈的掉下泪来:“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让张妈叫我去买珠宝,我一时着急,才会忘记关火的。”
她的话让贺丽越发恼火:“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正当局势僵持时,大门攸地被打开,季淮安迈着长腿冷冷走了进来。
他看着站在大厅身上被水浇湿的林婳,额头上还有些微微泛红,忍不住微微拧了拧眉。
“怎么了?”
林婳掀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向他,委屈至极竟然不知要如何开口。
见到季淮安出现,贺丽立刻呼天抢地的抱怨起来:“还不是你娶的这个穷媳妇,她想害死我啊!我让她罚跪,她还和我顶嘴!”
季淮安好看的脸拧成一团,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侧目看向林婳,声音冷漠,带着又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既然是你有错在先,妈让你跪,你就跪。”
尽管知道季淮安不会维护自己,可亲耳听到这些话,她的心仍旧疼得像是快要裂开。
窗外下起了雨,林婳独自一人跪在门外,任由风雨把自己打湿。
她仍旧能够听到贺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真是看到她那副穷酸样就来气,你说说我们季家家大业大,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回来。”
“就她那窝囊样,怎么和思雅比,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依妈看,你还是赶紧和她把婚给离了,妈再给你张罗认识其他的千金小姐……”
至始至终,季淮安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般,可这痛不及她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嫁给他三年,她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却总是处处不如他们的意。
外人看来,她是麻雀变凤凰的豪门富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季家,她过得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了。
客厅里渐渐没了声音,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头顶传来一阵阵眩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林婳是被佣人的砸门声给吵醒的。
她艰难的起身开门,佣人没好气的瞪着她:“哎哟,我的太太,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夫人说今天有贵客到,你得赶紧下楼迎接。”
贵客?林婳不敢耽搁,匆匆忙忙洗漱完,换了条浅色的裙子便准备下楼。
客厅里,贺丽早就穿戴整齐坐在了沙发上,林婳还未走下楼梯,便听到她的笑声一阵一阵传来。
“看你这小嘴甜的,我保养得再好,也没你的皮肤好呀……”
“哎哟,你还从法国给我带了护肤品呢?真懂事!”
林婳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看到,贺丽的身边坐了一个容貌出众的年轻女人。
而待她仔细看清楚那张脸后,她的心好似漏了一拍,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是顾思雅!季淮安的初恋,她竟然回来了!
那张脸她在季淮安的钱包相册上看到过无数次,以至于今天只是第一次见,她仍旧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长得极美,精致的五官只是略施粉黛,就足以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季淮安就坐在她的身侧,眼神缱绻,两人含笑对视,将她衬托得如同一个局外人。
看到她出现,季淮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而用往日一般清冷的眼神望向她。
“思雅从国外回来,在我们家暂住,你去安排。”
他这是给她下达通知?未经她的同意,便带着前女友登门入室,这样的事情还要多可笑。
她摇了摇头:“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贺丽愤愤的站起身来:“当初嫁进季家,你一分钱嫁妆都没带,在这摆什么谱呢!这可是我们季家,我们想要谁住就让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