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铮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谢姝月心里。
绞成一团却拔不出来,让她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姝月狠狠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红。
她看着殷玄铮,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为何不把休书给我?”
“因为……”殷玄铮眼角染上一抹寒意,垂眸冷笑,“我还没折磨够你。”
“你欠仪沁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谢姝月身形一顿,如坠冰窟,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五年前,谢姝月和妹妹谢仪沁前往大相国寺上香。
谁知,路上遇见了山匪。
混乱之时,谢仪沁中剑身亡。
事后,谢仪沁的丫头一口咬定是谢姝月把小姐推出去给自己挡剑。
殷玄铮深信不疑,便是谢姝月解释了这么多年,也于事无补……
“若你真认定是我,为何不杀了我为仪沁报仇”谢姝月满眼痛楚,眼睛死死盯着殷玄铮,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殷玄铮眸中狠厉恨意交错纠缠,幽暗如深渊。
“死很简单,可我要你活着日日赎罪。”
殷玄铮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谢姝月眼中蒙上一层黯淡的泪光。
她无神的望着前方,喃喃道:“殷玄铮,你不能如愿了。”
“那日大夫说,我只有半年可活了。”
“而我若真的有罪,那便是爱上了你……”
谢姝月的话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寂寥又清冷。
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
次日。
谢姝月刚起身,殷玄铮的下属宋锦就在外面叩门。
“夫人,药来了。”
谢姝月心头微微一颤:“进来。”
宋锦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这是殷玄铮为她准备的避子汤。
五年来,从无一次落下。
谢姝月伸手端过药碗,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可却不敌她心中苦涩的万分之一。
宋锦离去后不久。
寿安堂的赵妈妈便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
“夫人,老夫人肯定又要为难您了。”侍女冬雨担忧道。
谢姝月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心中有数。”
寿安堂。
谢姝月跪在地上,殷老夫人坐在堂上,端着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慢条斯理的问道:“听说,昨日玄铮儿半夜离开了,怎么回事?”
“是儿媳无用,没能留住大人。”谢姝月低垂着眼眸认错,心中一片麻木。
却听‘砰’一声!
老夫人把茶杯一放,冷声道:“入府五年无所出,连夫君也伺候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谢姝月心头微颤,苦涩漫上舌尖,却无话可辩驳。
老夫人又道:“既然你伺候不好,那就让别人来。”
谢姝月瞳孔骤然一缩。
“进来吧。”
话落,门口走进来一青衣女子。
“沫儿见过老夫人。”女子恭敬行礼。
谢姝月怔然看向女子。
只见她生得一副明眸皓齿,姿容绝丽。
可是,一股异样的熟悉感直击谢姝月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