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周温宴在她身侧站定。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有些伤心。
程岁宁别开眼,故意讥讽地开口:“我把你坑那么惨,你还想和我说话?”
周温宴怔了一瞬,眉眼间的神情像飘荡在水里的水草无所依,想要缠绕到程岁宁身上去。
“应该的。”
闻言,程岁宁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应该的?什么是应该的?
程岁宁强撑着镇定:“我记得周先生最重利益,现在怎么成了应该的?”
听着她的话,周温宴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握紧。
那件事只是引爆线,程岁宁在意的,恨的,都是结婚最后那几年,他的不耐烦,和淡漠不上心,理所当然的态度。
光线不均匀地落在周温宴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处,显得他神色黯然得没那么明显。
他眼下的淤青在光那边,周围的肤色冷白,因此那块面积不大的淤青显得刺眼又突兀。周温宴抿了抿唇:“你想要恒晟,我把它给你就是。”
程岁宁怔住。
恒晟就算受了这几次新闻的影响,但律所的名声和律师们的能力还摆在那里,再背靠周温宴这个活招牌,怎么样都不会糊得太难看。
他竟然说送就送?
“你疯了?”程岁宁定定望向他,眼底划过抹诧异。
她压低声音:“周温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是真喜欢我,还是觉得我脱离了你的掌控让你觉得不舒服?”
周温宴眸色一沉:“岁宁,你知道我不是……”
程岁宁打断他:“还是说,你除了砸钱,就不会别的了?”
四周的寒意侵袭着周温宴的四肢百骸。
而程岁宁已然走回别墅。
将手里的酒递给酒保,抬步就要离开庄园。
见状,周温宴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在庄园门口,他一把拉住程岁宁的手腕将人扯回来。
“岁宁,我……”
话刚出口,却听一阵快门声。
这种声音周温宴这几天听得太多。
他下意识用身子护住程岁宁,目光慌乱地在周围搜寻。
现在和他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他得让她先离开。
周温宴垂眸看向程岁宁,神情焦急:“你开了车来吗?”
程岁宁微顿:“开了,在那边。”
她指了个方向,但依旧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周温宴却没有犹豫一秒,直接脱了西装外套盖在两人身上,然后带着她往车子停着的方向跑。
解锁,开门,上车,关门,打转方向盘。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驶离庄园很远,周温宴提心吊胆的心情才平复些许。
他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我送你回家?”
程岁宁从茫然中回过神。
她转头看向他,眉心轻蹙:“你在做什么?”
周温宴默了几秒,倏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扯出抹能安慰她的笑容。
可笑得却很苦涩:“你自从回国,现在名声大噪,而我……你现在和我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好处。”
程岁宁愣住。
他是怕连累了她?
在他以为这一切的事情都和她脱不了关系的时候?
“我刚刚回头了。”程岁宁突然说,“他们大概拍到了我的正脸,所以你这样做没用。”
周温宴滞了下,深邃眼眸在漆黑夜色中更加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