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早早也不带红桃了,独自去了正院。
红桃如今,越发不好用,不够聪明不说吧,还多嘴。叶早早心里琢磨着,就算是没有这个奴才,也比有她强多了吧?
正院里,叶早早跪在那请安。
福晋倒是笑的和蔼:起来吧,你这孩子实诚。
叶早早站起来:奴才只是行了规矩罢了,是福晋和善。
来,赐坐。福晋笑了笑,叫人搬来小杌子。
叶早早再次谢过了,才盈盈坐下。
怎么穿的如此素净?可是缺了什么?秀水,给叶姑娘准备的东西呢?乌拉那拉氏笑道。
哎,都在呢,主子您看,这一匹布是不是您说的那个?秋水笑着端着大托盘出来问。
叶早早只是余光看过去,就见流光溢彩,格外美丽。
心里就有了计较,表面也忙做出惶恐来:福晋这是
坐下坐下,这是给你的,年纪轻轻的,就该好好打扮打扮。乌拉那拉氏笑的很是温和。
奴才只是侍妾,怎么能穿这样的衣裳呢?叶早早还是惶恐。
怎么就不能穿了?这又不是大红,桃红的而已。好了,你只管做,我给你东西,自然要你回报我,只要你回报了我,不光是东西,你以后的日子,我也包了。伺候主子爷,总有你失宠的时候,一个侍妾,失宠了之后日子该怎么过,不必我多说,相信你是个明白人,会知道的。嗯?
乌拉那拉氏缓缓的说着,轻轻用自己的景泰蓝护甲划过桌面。
护甲和紫檀木桌子之间,发出轻微的声音,挺好听的。
叶早早心里已经是明镜儿似得了。
福晋所生的唯一的儿子大阿哥已经去世,而李侧福晋却生了一个格格与二阿哥。
福晋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这些侍妾的身上来。
说是对她们好,要她们报答她,而她想要的唯一的报答便是让她们生下一个儿子,养在她身边。
不过,生了儿子给了福晋之后,福晋还会留着她的命?
是以,叶早早不会生的!
她要生孩子,必须有一个前提,四爷登基之后。
这个时候若是生了孩子,给谁养着都不成,她们要做的事必定是去母留子,且孩子也只会成为她们争宠的工具。
所以,绝不。
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啊,忙不迭起身跪下:奴才惶恐,不知福晋的意思,奴才身无长物,家世不显,不知能为福晋做什么?只要能做到,奴才一定万死不辞!
乌拉那拉氏没及时叫起,最起码她看着叶氏的态度是对的。
你是个聪明人,两次伺候爷,爷都没赏你避子汤是不是?乌拉那拉氏问了一句。
叶早早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福晋福晋的意思是,主子爷愿意叫奴才留留子嗣?并不是每个侍妾,都能叫主子愿意留子嗣的。
侍妾不能自己养孩子,这是规矩,但是就算是不能自己养着,也未必能允许你生。这也是规矩。
其实,福晋很清楚,因为府里孩子太少了,所以四爷才不会赐药。
奴才奴才要是有幸能生育一儿半女,愿意叫福晋养育。叶早早很痛快,反正就是哄人么,她又不生,谁怕谁啊?
眼下,福晋肯护着她,这就是好事不是?
不过,也不能这么痛快,说完之后,叶早早勉强忍着害怕:只求只求到时候,福晋能护着奴才一条命。奴才定不敢与小阿哥小格格相认。
乌拉那拉氏长出一口气:嗯,你放心。你的命,不会有事的。
出了正院,叶早早没自己拎着东西回去。
福晋派了个小太监帮她提着东西走的。
回了阁子,叶早早给了那小太监一锭银子,也没打算套近乎。
晚饭后,就听到了李侧福晋又怀孕了的消息。
叶早早笑了笑:这是喜事。
红桃哎了一声:姑娘你要是怀孕了,才是喜事呢!
别胡说,我一个侍妾,怀孕了能叫喜事?你怀孕都比我怀孕强。叶早早哼了一声进了里屋。
她没生气,不过是叫红桃以为她生气了。
红桃却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这话说的有意思。
她不禁幻想起来,其实,德妃娘娘不也是宫女出身的么?伺候了皇上,就成了妃子了。
不过也知道,假如做了四爷的女人,那指望不大啊。
摇摇头,狠狠瞪了一眼里屋,心说叶早早你自己是个侍妾,还撺掇我!
叶早早坐在梳妆台前,看自己的脸。
这要是在现代,得是个影后!都不必化妆,长得实在是太狐狸精了。
但是,这样的样貌,真的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种吧?
梳妆台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劣质的胭脂水粉。
她将胭脂沾在手上,在桌面上写下红桃二字,然后,又一点一点的划掉。
对不住了,我想安身立命,首先就得叫你走。身边有个不安分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什么事都不能放心做,这是定时炸弹呢。
李侧福晋有孕,这可是府里的大事。福晋赏赐了不少东西,四爷也赏赐了不少东西。
一时间,真可谓是风头大盛。
但是也有坏处,那就是,怀孕了,不能侍寝了。
二阿哥也好了,就没有理由每天留着四爷了。
四爷独居了几日之后,就又想起叶早早来了。
叶早早被接来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粉色旗装。不过头饰换了。
戴了三样东西,一根鎏金的钗,一朵碎宝石的珠花,和一个小巧的蔷薇花朱钗就算是好了。
她长得好,就算是头发上没有饰品也是美的。如今这点缀的一点点,倒是叫她妩媚中加了清丽,越发撩人了。
四爷今儿没看书,刚打过拳。出了汗,便道:来伺候爷沐浴吧。
叶早早应了一声,就跟着四爷进了净房。
玉宁笑着将帕子递过来:姑娘请吧。当着四爷的面,玉宁就算是再不满意,也不敢多话的。
四爷果断的将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了叶早早一个人伺候。
叶早早恰到好处的红着脸,给四爷擦洗。
四爷靠在浴桶上,看着叶早早擦拭前头的时候,那微红的脸,很是受用。
重一些。
四爷闲闲的指挥。
叶早早哎了一声,加重一点。
等伺候完了四爷,叶早早累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四爷看了一眼:自己洗洗吧。
旁边还有水,冷的热的都有。
叶早早应了是,谢过他,然后自己擦洗。
等洗好了出来,四爷已经换了家常的竹青色袍子,拿着一封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