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御膳房是知道皇后大病初愈才准备了这些清粥小菜,不错不错,小桂子,记得赏。
是,皇上。
他身旁的小太监满眼同情地看了眼温可晨,随后低下了头。
温可晨冲他翻了个白眼,也没再看他,径自坐到桌边开始吃饭。
果然是个狗皇帝!
南风凌默默盯着她,眼里的情绪百转千回,最后在温可晨转头的那一瞬间消失无影。
不知皇上突然驾临有何贵干呐?总不能是专程来陪臣妾用膳的吧?
温可晨端了杯茶水轻啜着,说话时眉眼轻抬,缓缓扫过南风凌,目光淡然冷漠,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
南风凌瞳孔微缩,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轻咳道:自然是有事,朕只是想来问问皇后,那件事考虑的如何了?
那件事?哪件事?
温可晨咽下茶水,歪着脑袋看他,满脸疑惑。
说实话,她还没完全继承原主的记忆,加上原主的身子极差,记忆力也不好,她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原主的生活背景而已
不是一个月就被打入冷宫了么,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儿?
温可晨微微晃神,手中的茶水不小心倒在了自己身上,把浅薄的白衫阴湿了一片。
见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南风凌眸光微冷,起身大步上前,直接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疼!
温可晨被迫扬起了头,下巴上的力道还在增加,疼的温可晨泛起了泪光。
温可晨,你是在跟朕装傻么?!
南风凌突然凑近低声开口,那张俊美霸气的脸上此时阴云密布。
温可晨冷笑一声,忍着下颌上传来的痛意,臣妾遭遇的种种,您不也在装傻么?
冷宫里的待遇,还有,原主体内的毒素,若说这皇帝丝毫不知情,她反正是不信的。
南风凌的身子一僵,周身的气势陡然散去,手上力道一松,金黄的袖袍甩动,竟直接转身大跨步离开了冷宫。
温可晨揉了揉下巴,倒吸着冷气。
这个臭男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对女孩子动手!
眉头紧皱,温可晨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歪脖桃树,红唇微嘟,这种讨厌鬼就应该被桃树枝抽出原形!
心中念头刚起,门外便传来一声闷响。
皇上!您没事吧
无事。
南风凌似乎在忍耐什么,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还带着些许暴躁。
等门外没动静了,温可晨才跑到门口,冲守在门口的青竹招了招手。
怎么了?
青竹小步跑了过来,有些局促的开口,刚刚突然刮起风来,吹动了桃树枝子,直接打在了皇上身上
而且,还不轻。
温可晨双眸猛地瞪大,一下子忘掉了下巴还疼着,不会吧?!他真的被桃树枝抽了?!
她缓缓转头,看见了那根桃枝,现在没有风,它从树上垂下,显得毫无生机。
温可晨只觉得身后阵阵发寒。
这时,她又听见青玉在旁边的呢喃声,也不知道皇上今天怎么了,刚刚听门口的侍女说,皇上上午出门时还被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跤
温可晨垂在身旁的手攥了起来,摔跤?被桃树枝抽?
不会吧?!
温可晨坐在榻上,双眼放空地望着窗外,外面早已漆黑一片。
她诅咒皇帝的事情,竟然一一应验,怎么会这么巧?
她不会有什么乌鸦嘴的能力吧?
这能力也过于逆天了吧
娘娘,莲妃来了。
青玉从门口端着药进来,放到桌上,打断了温可晨的思绪。
她抬了抬眉,又耸了耸肩,将诅咒皇帝应验之事放在脑后。
请她进来。
温可晨拢了拢衣衫,旋即坐到了桌边。
这药是难闻了点儿,但确却是她根据原主体内毒素而配的,更有效,也更安全。
可晨,你怎么样了?
带着几分急切和哭腔,一身青白衣衫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温可晨随意扫了她一眼,眉眼微抽,深夜前来探望也就罢了,一身素色衬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更加显眼,看来是临时换的衣裳。
我能有什么事呢?皇上前脚刚走,莲妃你就跟了来,不知所为何事?
说完,便低头喝药,腥涩的汤药入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些许过往。
莲妃,白轻莲,城中富商白邬之女,与原主是闺中密友,被共同选进了宫。
可晨,你怎么
温可晨冷漠的态度让莲妃愣了一瞬,一时竟忘了说什么。
勺子与药碗轻碰,发出的响声唤回了她的思绪,莲妃红唇微微抿着,坐到温可晨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叮当
温可晨没防住被她抓住了手,手中的勺子掉进了碗中。
你!
温可晨沉了脸,正欲发作,却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香气是从莲妃的手腕处散发出来的!
温可晨身子一僵,眼中暗藏汹涌,原来症结在这里
你用的什么香膏啊?这香气很是独特呢。
突然伸手抓住莲妃的手腕,手腕上的玉镯格外显眼。
莲妃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转眼间却笑得温婉。
什么香膏啊,就是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沾染上了些罢了。
温可晨双眸微眯,把她游移的眼神和遮掩的动作尽收眼底。
莲妃要是无事就先回吧,本宫大病初愈,身子易乏,就不送了。
说着,温可晨就唤青玉进来赶人。
莲妃微微一愣,随即弯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也罢,你好好休息,不然有人怕是要心疼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带人走了。
有人心疼?
温可晨眉头紧皱,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咀嚼着,却在下一秒,神色突变。
青玉刚把莲妃送出去,回来就看见温可晨面色痛苦地伏在桌上,惊叫一声赶紧跑了过去。
温可晨蜷着身子,强忍着心口处传来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