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冷然,薄唇紧抿,眼里的森寒慑人,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眼中的旋涡像是要将她吸入。
周身的气压倏然降低。
她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心里有了几分悔意。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江崇回到西北山村的原因,就是他一路相随的队长牺牲了,他一时难以跨过心里的坎,干脆就休了假。
而十四年前,他的父亲和母亲死于一次山洪暴发。
他当了军人后,参加了多次救援行动,每一次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所以,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不珍爱生命的人。
夏晗仰头看着上面的两人:这是干吗呢?江队怎么那么生气?
慕萧萧:我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周诚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笑,然后才严肃地说道:林徊就是个反面例子,一点都不把安全放在心上
,所以江队才会那么生气。等会儿你们一定要认真检查伞包和绳索,确保安全,听到了没!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
夏晗并拢腿,耍宝似的敬了个军礼:是!周队!
高台上,江崇移开视线,不再看林徊,嘴角抿着,低头再帮她检查了一遍。
林徊乖乖地站立着,垂眸,盯着他垂在她腰间的脑袋。
头发漆黑、很短,一根根像刺一样竖立着,冷硬又扎人,就跟他的臭脾气一样。
她心里的气,忽然就消散了。
江崇直起身子,嘴唇动了一下:往前几步,做准备动作。
林徊小小地迈了几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高台之下。
眼前恍惚,腿有些软。
她的恐高症不算严重,但在这种时候,总归是害怕的。
现在的她比起之前,心里更怕了一些。
因为前天,她在速降的时候,才因恐高擦伤了腿。
林徊深呼吸了一下,又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一阵头晕目眩。
江崇盯着她,声音镇定,他没有让她不要害怕,只是平静地告诉她:所有的设备都已经检查过了,很安全,高台下也有气垫和防跌网。
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交代:跳出去的一瞬间,记得做出保护的姿势。
林徊点点头,耳边的声音遥远又模糊,她的心脏跳得太快了。
江崇说:记得我教过你的技巧。
在山村里,林徊闲着无聊,缠着他教她跳伞。没有设备,没有条件,他只是简单地指导了她跳伞的动作。
但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清晰地记得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