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清欢再出门,毛驴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看起来还算顺眼的马车。
车前站着两个侍卫,高高壮壮,脸上还带着鬼脸面具,见了冷清欢话都不说一句,敬而远之,不知道慕容麒跟他们交代过什么。
冷清欢只想说幼稚,慕容麒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老是喜欢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自己现在可是孕妇啊,至于那么饥渴吗?
说到怀孕,冷清欢这两日一直都在犹豫:留,还是不留。
留下这个孩子,早晚东窗事发,皇家是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连带自己就是一尸两命。
为了保命,尽快流产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可是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如今身子虚弱,又内忧外患,冷清琅虎视眈眈,哥哥那里也是危机重重,又实在不是流产的好时候。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就是真理。
正胡思乱想,身后有人冷冷地讥讽:王爷竟然派了两个侍卫贴身保护姐姐,这是不放心你的安危呢,还是不放心你的行踪?
不用回头,只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冷清欢也知道,是冷清琅无疑了。
一个主动跳进水里,脱光了衣服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女人王爷都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冷清欢冷冷地反问。
这叫本事,你若是气不过,你也可以跳进水里,看看王爷救不救你?
冷清欢扭过脸,上下打量她一眼:妹妹的确本事,主动投怀送抱这么多次,都没有将自己推销出去。看来王爷对你也不是很满意。
一句话恰好戳中了冷清琅的痛处,她咬了咬牙关,重新换做趾高气扬的姿态,从台阶上悠闲地迈下来,绣着金丝缠枝芍药的裙摆拖曳在地上。
就算是王爷再不满意,也总比一提起你就火冒三丈,厌憎入骨要好。就好比今日伯爵府老夫人寿宴,王爷都嫌弃你丢人现眼,让妹妹取而代之,代替姐姐去给老夫人贺寿呢。
冷清欢重新打量她一眼,难怪今日穿戴得这么精心,原来是要抛头露面。
慕容麒这样安排早就已经是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好奇怪。自己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并且在大婚之日丢尽了脸面,他会让自己抛头露面令人旧事重提才怪。
所以,对于冷清琅的炫耀,她并没有什么失落感:正好,你去你的伯爵府,我去我的国公府,各行其道。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清欢只是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与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打算熄火走人。但是这话听在冷清琅的耳朵里却又变了味道。
毕竟,伯爵府总是比国公府低了两个等级,她以为,冷清欢是在红果果地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