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回忆:“好像有两个M。”
苏兰兰一股火气顿时蹿上了天灵盖:“商进财!”
“兰兰,兰兰!”
“别别别……别!”
“别揪耳朵!”
因为商进财没头发,苏兰兰每次“家暴”都揪他耳朵。
夫妻两个你逃我追,嗷嗷乱叫。
突然,桌子被人轻轻敲了敲。
上一秒还在世纪大战的夫妻两个,下一秒就鸣金收兵,排排站好。
“我聘用二位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她声音是真好听,衣服也穿得粉粉嫩嫩,额头饱满,眉目灵秀,是那样乖巧的一张脸,“还记得吗?”
商进财恨不得找个安全的地缝钻下去:“记得。”
“重复一遍我的话。”
“要、要像死人一样安静。”
“所以,”商领领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那样乖巧的一张脸,偏偏嵌了一双恶魔的眼睛,“你是诈尸了吗?”
苏兰兰想起了第一次见商领领,那是在三年前,当时女儿生病,急着用钱,她到处打零工。后来一位姓赵的先生找到她,说可以给她一份工作,但在开始之前要先签订合同。
她问赵先生是什么工作,赵先生说平时只要打扫卫生,偶尔也要做饭。
苏兰兰以为是普通的保姆,唯一不普通的是合同里有两处古怪的地方,一处是工资按日结,高得离谱。还有一处,合同上说主人家的事不能往外说,一个字都不能。苏兰兰急着用钱,没怎么深思熟虑就签了合同。
她要工作的主人家住在郊外的别墅里,有很大的园子,园子有很多果树,有满地的胭脂花和向日葵,还有爬了满墙的锦屏藤。
那位赵先生说不可以四处晃悠,不可以上二楼,如果需要做饭会有字条贴在冰箱上,等事情做完不可以逗留。苏兰兰在别墅里工作了一个月,也没见到过主人家一次,越见不到,苏兰兰就越好奇。
这楼梯扶手擦着擦着,她不知不觉就上了二楼,地上铺着深绿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她看不懂的画,头顶有一盏很大的吊灯,像镶了红色的宝石,即使没有开灯,也闪闪发亮。锦屏藤从窗外爬了进来,离藤条最近的那间房开着门。
苏兰兰轻手轻脚地靠近,从门缝里看到了里面的一丝光景。
那是一个笼子,很大,金色的。
笼子里铺了绸缎锦被,上面躺着一个人,穿着昂贵的红色睡裙,是个女孩,她手里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玩偶。
她在和玩偶说话。
“景召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苏兰兰眼珠转了一圈,视线所能看到的范围里,没有第二个人。
女孩是在自言自语。
“今天解剖课上,教授夸我了,他说我手法最利索。”
“他们都太不负责任了,怎么可以把小老鼠的尸体直接扔掉。”
女孩抱怨完,翻了个身,一条腿压着她的玩偶,在苏兰兰的视线里,刚好能看到一截细嫩白皙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