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家有给新生儿摸骨的习俗,寓意是讨个好彩头,可给我摸骨的老师傅却说我身上缺少一块骨,断言我活不过七岁。
我爸妈觉着他是危言耸听,并未当回事,直到我七岁那年果真得了一场重病,先是烧到昏迷不醒,随后浑身发软,身上开始长出一个个骇人的脓包来。
爸妈带我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是诊断不出什么病症,最后还是我的姥姥将我治好的。
我姥姥叫纪芳兰,是一名神婆,早些年曾因封建迷信而受过批判,那之后她为了不连累我妈,便很少与我们家联系。
直到我妈抱着昏迷不醒的我找到姥姥,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外孙女。
姥姥只用了一晚上就治好了我的病,第二天我便活蹦乱跳如获新生。
我不知道姥姥是用什么法子治好我的,只是那天后,我发现自己后勃颈处多出来一块骨。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夜里睡觉,总会在梦中看到一条浑身是血的大蛇。
它匍匐在黑夜中,一双金色的竖瞳瞪着我,吓得我的四肢百骸如坠冰窖。
因为接连梦到大蛇,我便将这事告诉了姥姥。
姥姥听后,面色大变,但很快却又恢复平静。
这之后,我看到姥姥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块泛黄的白玉,她将玉挂在我的脖子上,并嘱咐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梦到大蛇了。
直到十三年后的一天……
那天是我生日,因为在外读大学,我便和一众好友定了个KTV包房庆祝。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关系,我迷迷糊糊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整个包厢内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屋子里的灯很昏暗,我想要起身出去,可身体却如千斤重,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在我费解的时候,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爬上了我身。
冰凉的感觉从大腿一直延伸到我的小腹,待我低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爬上我身上的居然是一条赤红色的大蛇。
那蛇全身鳞片亮闪闪的,它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看到黑蛇的刹那,我就想到了小时候总做的那个梦,当下我吓得浑身发抖。
赤蛇在我身上来回盘绕了会,眨眼的功夫他居然变成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一身红衫,他头发很长,脸型如刀削般精致,五官俊朗,剑眉如墨,鼻梁高挺,最好看的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浸过水的黑珍珠一样,让人对视之下不禁深陷其中,有些迷失。
我看着男人的面容,不自觉有些呆住了。
而男人却趁着我发呆的时候,“趁火打劫”一样将伸手伸入我的衣内。
我吓死了,赶忙开口大喊。
“你……你要干什么,别碰我。”
听到我的惊叫声,男人却得意的勾了下唇,他笑着问我“怎么,怕了?”
怕?我当然怕啊,我现在超怕的好吗!
然而不等我回答,男人已经快速的脱掉了我的外衣,他低身亲吻我的脖颈,随后在我的耳根上咬了下并轻声吹了口气。
“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舒服你个头啊!谁来救救我啊!
我心里祈祷着,可能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男人在伸手触碰我胸口的时候,却碰到我带着玉佩,当下他好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一样,手掌直接冒气烟来。
“呵,没想到人都死了,留下的法器却还再发挥作用,不过也只是强如之末罢了。”
说着,男人从我身上离开,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
“丫头,我叫柳吟珵,很快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精致的穿过包厢的大门,就这样消失了。
而在男人走后,我意识开始晕沉,耳边不断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琳琳?琳琳?乔琳,醒醒。”
我睁开眼,这时发现室友韩丽坐在自己旁边,而此刻我们还在KTV的包厢中。
“妈呀,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都准备背你回去了呢。”
韩丽抱怨的看向我,而我发现包厢内只有我的和韩丽两个人,便问其他人呢?
“他们都先回宿舍了,我看你睡的香,就想着等会再叫醒你,谁知道你一睡就睡了一整夜。”
一整夜?我看了下手机,可不是吗,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我居然迷糊的睡了一整夜,还做了那么可怕的梦。
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梦,我心里很是恐惧,伸手不自觉的碰了下脖子上的玉佩,结果这时我发现玉佩上居然出现了一块裂纹。
这玉自打姥姥给我带上后,就从未摘下过,十三年来我小心佩戴着,一丝划痕都未曾有过,可现在玉佩却出现了裂纹。
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我忽然觉着那可能不是梦,而是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知道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赤蛇变得,他不是人,而是妖怪。
他说过还会来找我,下一次我就逃不掉了。
我才二十岁,还不想死,我知道姥姥可以救我,于是连忙给家里打了电话,却从爸妈口中得知一个噩耗。
姥姥她去世了,在一个月前,姥姥突然被发现暴毙在家中炕上,因为她是独居的,尸体是一周后才被人发现,当时都已经发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