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他让人打我。安阳理直气壮地告状,像个找到靠山的小学生,那双黑眸在睫羽垂下之时,染了冷意,他不喜欢有人分走暖暖的视线。
让人想要发疯的感觉。
对面的李川宁瞪大眼:不是我没百口莫辩。
他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可是又没有证据。
小区十圈,十五分钟,少一圈,我就去你家,告诉你爸,你期末考试的真实成绩。白暖冷声道,扫了那几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旁边那黄发的男生身上。
你打他?她说得冷静,让人看不出她什么意思,那黄发少年不由自主地点头。
下一秒。
众人就见到那黄发少年被那看起来漂亮无害的少女一个过肩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着少女半蹲下身子,盯着那人。
下次看着他绕道走,明白吗?白暖面无表情地开口。
她妈妈好友的儿子,她怎么说也得罩着
明白,明白!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被这么一打,老实极了,连连应声。
李川宁根本不敢说话,当初要是知道这个看起来就是文弱美女学霸的少女有那么高的武力值,他会凑上去?
呵,简直是人生恶作剧。
安阳咧开嘴笑了笑,乖巧懂事的样子,莫名地让白暖有些手痒痒,想捏两下
很疼?白暖走过来扶着他,眉头微蹙。
安阳摇摇头,面色却依旧有些发白: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些难受,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们站住。白暖出声,叫住了那群以李川宁为首,正准备悄无声息逃跑的混混们。
那个老大,我家煤气还没关,我先回去了。跑得有些远的小弟说着。
在发现白暖没有阻止后,有一就有二。
老大,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去劈柴呢。去年就没了奶奶的小弟吧啦吧啦。
我想起来我家里的水龙头没关。
我舅结婚
眼瞅着当初说好要共生死共荣华的兄弟一个一个跑了的李川宁:他觉得心里苦,但是他不说。
他一个一米八的壮汉,他不配说。
那个暖李川宁话都没编出来,对上那似笑非笑的眸,一下就卡住了。
可能是因为某种特殊的磁场,他觉得眼前的女罗刹长得有些好看
姿容清贵,芳华绝代。
帮我背他去诊所。白暖下了命令。
安阳虽然看起来漂亮软萌又无害,可到底耐不住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白暖是不想背。
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安阳: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暖暖我可以自己走。少年喏喏出声,见李川宁往他这边走,身子往后缩了缩,好像有些怕他的样子。
李川宁:这逼绝对是戏精!
十二月中旬,四下一片纯白,刺骨的冷意弥漫在大街小巷中。
白暖站在落地窗前,身后的书桌上放了高二的试卷,写了很多。
她双手插兜,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积雪,白净的小脸上,没有表情。
暖暖,去帮你妈买瓶酱油来,她刚刚又打翻了一瓶酱油,我就说了,让她好好坐着看电视,她就是不,非给我打下手白父系着围裙,从厨房里伸出来一个头,喊了一声。
白暖看了眼他们,没说话,只点头,转身便往玄关处走。
白父虽然嘴里抱怨着自家老婆,可是那眉眼中的宠溺,怎么都消不掉。
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哼,能怪我嘛?白母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出来了。
暖暖,顺便买袋饺子皮回来,你安阿姨今天回国,我们晚上包饺子吃~
好。白暖点头,面上并无多大的情绪,一双乌润澄澈的眸子里,依旧积雪皑皑。
白母没说话了,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白暖这个名字,当初白父取的时候,可是抱着一腔热血的,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长成个暖融融的小棉袄,可惜
事与愿违,白暖性子天生就一副冷冷清清的,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喜欢撒娇。
白父是放弃了,自家女儿,还能咋滴。
另一边。
白暖打着伞出了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因为冷风吹过,眼眶冻得微红,泛起一层水光。
她刚买了酱油,转身便想去买饺子皮,谁想到,一个转身,就被人给撞上了。
呃白暖跌在地上,手不小心按上了摔碎的酱油瓶碎片,闷哼一声,黛眉蹙起。还没开口,身前就伸出一只手来,白白净净的,指尖因为冻着了,有点儿红红的。
你没事儿吧?安阳看着眼前包成粽子一样的女孩,眉头微皱,一想想自己还要去找人,心头有些烦躁,半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想扶她起来。
白暖抬眸看向他,眼底依旧风雪凌人。
有些人,你遇见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是她了。
她不需言语,不需任何动作,她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你就知道了。
是了,这是他的暖暖,是他的救赎。
一眼,他心中的烦躁被抹平,心头泛起莫名的情绪,他抿了抿唇,吸了口气,对着她笑了笑:暖暖,好久不见。
白暖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面容精致,白皙又温软无害的模样,一双眼睛里,澄澈极了,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春风从他眼底拂过,好似有光撒下。
后来,白暖才知道,或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对他上了心,以至于以后都的各种事情发生后,她对他,颇为纵容。
只是此时,白暖显然是想不起来这号人物了。
只皱着眉站了起来,手上也没什么事儿,多亏了她的手套,只是被硌了一下。
抱歉,我不认识你。白暖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手套有些脏了,白色的绒毛手套上,沾了酱油,她视线落在上面,微微抿了唇。
下一刻又抬头看向他:刚刚我买好东西转身,你自己撞过来的,打碎了我的酱油,是这样没错吧?
不好意思啊~安阳站直了身子,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她面前,背着手,跟个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