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米亚是路谦最喜欢的蛋糕牌子。
男人阴沉的脸色稍霁,“去吧,谢谢。”
总秘安静退出“是。”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阖上,有了蛋糕做底气的男人转过头,低头看着青年还有些昏沉的冷淡脸颊,越看越心痒,抱着人一路从额头轻轻吻到鼻尖。
路谦的确还有些困顿,但是耐不住这只粘人的大猫,他张开眼,睨着看男人,浅色的瞳仁覆盖着一汪水波,蒋少泽没忍住,又亲了亲他眼皮。
然后就挨了轻轻一巴掌“蒋少泽,差不多够了啊。”
“不够。”
男人低沉的说,语气稍显粗重。
他把不再企图站起来的人稳稳捞在怀里,大掌摸上他的脚,眉心皱成一道“井”。
“怎么还这么冷,喝喝喝,人都喝成药罐子了也没用,真是一群庸医”
那双脚熟稔的在男人宽大温热的掌心里踩了踩,脚的主人把头贴在男人同样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催眠,闷闷笑了两下。
“脾气真大,当自己是皇帝呢”
他埋得更深了些,两手穿过男人的西服,抱着他健硕的腰身,声音轻不可闻“慢慢调理就好了,再说不还有你不许动,这个姿势舒服。”
男人把他搂得更紧,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躺,一边语气严肃的埋怨,和他不苟言笑的脸形成强烈反差“你就光会说,我就应该从小把你提过来看在眼皮子底下,不听话屁股蛋伺候。”
路谦眯了眯眼,困顿的脑子逐渐听不清男人的唠叨,他手臂滑到下边,捏了捏男人的大手,趁着入睡前的清明慢慢说
“那你可实现不了了。”
“刘国栋,你干什么那是小谦的钱”
女人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嘈杂炸开,路谦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自从刘国栋的事被蒋少泽一手包揽解决后,他有几年没做过这个梦了。
女人哭喊的声音逐渐变调,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粗糙的大骂“妈的,要他妈不是老子帮你养这个饭桶,他能活到现在老子用他点钱怎么了我告诉你他还得给我养老呢”
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在蒋少泽身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仿佛不是一个人,但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哪怕是在梦里。
路谦心情很不好。
他翻了个身,想握住蒋少泽的手,手指却没摸到熟悉的温度,梦中女人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尖锐“莺莺快过来,别说了”
“但是,但是爸爸,这是哥哥的钱。”
“莺莺”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早该打你一顿”
躺在地板上的少年瞬间睁开眼睛,他脸色苍白,额角有一块红肿的撞击痕迹。路谦皱着眉,抬手摸了摸伤口,疼痛顺着额角刺激着脑神经,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路谦是很能忍的人,但是和蒋少泽在一起的十二年,蒋少泽对路谦实行严防死守的养护手册,路谦手指头不小心被钢笔尖戳一下男人都要咋咋呼呼的又哄又吹,以前没察觉到他竟然都有些娇气了。
路谦捂着渗血的伤口,冷静的打量四周。
这是他很熟悉的地方,破旧的城中村旧楼,下雨天甚至会沁水的墙皮,墙角他和妹妹玩了十几年唯一的玩具破兔子玩偶,以及站在他身前,凶神恶煞的扬着手臂的男人。
男人恶狠狠盯着忽然醒过来的少年,裂开满口黄牙,露出一个假笑“小谦啊,我拿这钱你没意见吧嗯”
路谦盯着他高举的手,刘国栋咳嗽一声把手放了下来。
路谦虽然瘦,但是却是个即将成年的男生,身高就近一米八,比矮小的刘国栋要高出一个头,要不是他刚刚突然一推,要打路谦其实没那么容易,不到万不得已刘国栋不想和他动手,毕竟还有两个女人是他的弱点,刘国栋恶心的朝他笑了笑。
路谦逐渐皱起眉。
他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