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蘅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病房外有护士在急着叫他。
“傅医生!手术时间到了!”
傅蘅看了一下手表,没办法,他只好抬手摸了摸洛鸢的头,“阿鸢,我还有一台手术,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等我手术完,再来找你!”
说罢,便急匆匆开门离开。
而看着傅蘅离开后,洛鸢才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摸出身上的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陈伯给她的,说到时候方便联系。
她连忙拨通了陈伯的电话,想问问齐昊给的钱有没有到账,却被告知,卡里只打过去一块。
怎么会是一块!
洛鸢崩溃至极,她早该想到的,齐昊羞辱她本就是为了报仇,自然最后还会摆她一道!
“陈伯,你跟那些债主周旋一下,问能不能再宽容几天,我去筹钱,一定把钱全部凑齐!"
“大小姐,没用的。”陈伯叹了口气,“这些债主都是听贺禹森的话行事,就算还清了,也一定还会再有别的事来为难洛家,只要贺禹森一日不放过我们,洛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贺禹森……
又是贺禹森!
她甚至来不及觉得无力,只能赶紧挂断电话,连忙出院去找贺禹森!
洛鸢是在顾微微跳楼处找到贺禹森的。
那儿堆满了生前她最喜欢的玫瑰花,贺禹森看样子已经在那儿坐了很久,他正在低头说着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顾微微的照片,那种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眷恋和温柔。
洛鸢朝他走过去,而后,缓缓朝他跪了下来。
“贺先生,您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您放过洛家。”
贺禹森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他语气冰冷,和方才判若两人,“放不放过,得看你的诚意。”
洛鸢含泪看着他:
“我坐了五年牢。”
“腿废了。”
“这辈子都得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号。”
“一辈子回不了家,没人看得起我,连路上的乞丐都能对我吐痰,受尽羞辱。”
这样,还不够吗?
贺禹森声音愈发冰寒:“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不是你,微微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成为首屈一指的钢琴家,无数鲜花掌声围绕,她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会好好的看这世界,而不是,长眠冰冷的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洛鸢,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凭什么微微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却还能阅尽世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