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只剩一片寂静,我靠着栏杆慢慢蹲下,就这么看着沈司岸驱车离开,没有一丝停留。
疼痛肆意的翻腾,直到半小时后才渐渐平息。
我缓和了许久后才起身,前往医院。
木城中心医院,主任办公室。
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神情有些凝重。
“你现在已经错过了移植期,就算是化疗也只能延缓痛苦,但我还是建议你尽快住院。”
“谢谢舒医生,等我举行完婚礼再答复您。”
下个月就是婚礼,化疗的副作用不可估量,我想用自己最好的模样结婚,不让留下任何遗憾。
医生皱了皱眉,语气严厉:“你现在不能怀孕,否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我的手慢慢收紧,在包上攥出了痕迹。
“好。”
走出办公室后,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那些丈夫搀扶着怀孕的妻子来做检查,突然红了眼眶。
我知道我不能怀孕,否则会加快我的死亡。
走廊的人来了又走,换了一群又一群,唯有我一直孤独的坐在长椅上。
直到天黑,我才缓和好情绪回到别墅。
保姆张姐看到我,连忙迎上去:“夫人,客人已经安排在客房了”
我的心顿时一紧。
我连忙上楼来到书房,推开门。
沈司岸戴着金丝眼镜,冷峻的脸庞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平添了几分斯文沉着。
这么多年,我对他的相貌还是没有太大的的抵抗力。
“司岸。”
我叫了他一声,朝着他走进。
沈司岸停下工作,抬头看向我:“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坐到他怀里,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
感受他的气息,我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我轻声问:“你真的要让她住到我们结婚吗?”
话音刚落,沈司岸就将手里的笔摔了出去,甚至还一把将怀中的我推开。
“只是多一个客房而已,你到底有什么忍不得的?”
我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悲凉。
“司岸,这是你第一次推开我。”
沈司岸身子一僵,但转瞬脸上又浮现出不耐烦:“要不是你这么得理不让人,我也不会这样。”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我发现自从舒茗薇来了后,司岸就变得对自己越来越不耐。
我压下心中的苦涩与酸舒,轻声道:“给我半年时间好吗?半年后你想怎样就怎样。”
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还能撑过半年左右。
最后的这时间,我希望我们能过好二人世界,甚至私心作祟,我希望他能永远的记住自己。
沈司岸还没出声,书房的门就被推开。
舒茗薇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眼眶泛着泪光。
她哽咽道:“司岸,你别说妹妹,既然清因在意,我走就是了……”
又是这一套。
我最是受不了,冷声打断:“舒茗薇,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半年后我把他还给你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舒茗薇就‘嘭’的一声向后倒去。
沈司岸猛地起身,对着我怒斥道:“舒清因,你知不知道她得了血癌?!”
血癌?
这不是我自己得的病吗?
我看着舒茗薇红润的模样,再看沈司岸紧张焦急的神情,觉得可笑至极。
我问:“她哪里像得病的样子?”
“够了!你以为她和你一样需要装病?”
沈司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上前抱着舒茗薇大步离开。
我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内心的苦涩泛滥成灾。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忽然清晰的认识到这是沈司岸,今天第二次抛下自己。
下一刻,我鼻腔一热,一滴鼻血滴落在地毯上。
我颤着手拭去,自嘲一笑:“舒茗薇说的没错,我永远也赢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