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原主在自己院子门口淋了雨又情绪激动,以至于发了高烧,一病不起。
林暖鱼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哀怨的叹了口气。
她还能咋办?原主都作成那样了,她那纨绔爹爹都不松口,她难道就只能嫁给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了?
不行!嫁是肯定不能嫁的!大不了就逃跑。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林暖鱼开始安心养伤,因着她这一病,原本按习俗双方定亲须摆的宴席也延后了。
这也给她争取了一些准备的时间。
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
就在林暖鱼着手准备逃跑计划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消息,这个时代居然是要身份牌的,就跟现代的户口本差不多。
如果她逃跑没有那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出城!难不成她在逃跑前还先去官府办个签证?
“天要亡我啊!”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林暖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谁都不见,不吃不喝。
她的贴身丫鬟小云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小姐,你今天一天都没有进食了,你好歹吃一点吧!你这病才刚好,要是再这么一折腾,万一折腾出个好歹来,您这身子可哪里......”
“你给我消停会儿!”林暖鱼忍无可忍的扔出一个......枕头砸在门框上。
还能不能让她好好思考下未来的大计了?!
别人穿越的婢女不都是温柔体贴娴静知心的吗,怎么摊她这碰着个话痨?
门外那个从中午她不进食就开始叨叨叨的声音经这一砸总算安静了下来,没再聒噪烦人。
林暖鱼出神了许久,才慢慢地走到门边收回地上的枕头,顺手拍了拍灰。
她双眸明亮,唇角微弯。
人生大计,已经有了些眉目。
那主母不就是讨厌她,希望她嫁得不好吗?那么她低嫁也算得上一样吧?
只不过单单低嫁这个砝码肯定是不够的,一定要让主母不得不答应让她低嫁。
如今她被禁足,许多事情都是私下里让小云去做的,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让小云代劳——那就是物色她低嫁的对象,这事她肯定得自己出马才行。
小云最大的好处就是没心眼,有话直说,说话不过脑子,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人便藏不住事,所以许多事情都不能和她说透。
如今林暖鱼的身体经过她自己一番细心调理,基本已经好透了,不过对外依旧声称“精神不好”。
一大早,林暖鱼就开始捯饬自己,一身玄青色男袍,再束上男子的高髻,带上男子的冠帽,看起来就像一个装老成的小少年。
对此她非常感谢原主的A罩杯,扮男装真的没压力。
天色还没亮透,她就已经从实现踩好点的地方翻墙出去了。
她昨天就吩咐过小云,让她今天不要喊她,她要睡到中午,然后让小云中午去品香楼给她买芦花鸡,回来再叫醒她。
所以现在她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如此清晨,一般的人都还在睡梦中,林暖鱼也没机遇,她先各处逛着,熟悉熟悉情况。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入一个商铺林立的街道时就看到一眉清目秀的小哥哥正勤劳的摆着摊位。
可能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他摆摊的速度并不快,看起来倒显出几分优雅闲适的感觉。
林暖鱼眉毛一挑,眼眸闪着光,拿着刚刚在早摊铺买的两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走向他的摊位。
邢善看到林暖鱼,先是一愣,随后腼腆的笑了笑,问道:“小公子是想买字画?”
林暖鱼看着摊位上还没有摆满的书法和水墨画,问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邢善点点头,谦虚的回道:“小子不才,这些字画虽不是什么大家作品,却也是我用心之作,小公子若有喜欢的,随意给些钱财就是。”
林暖鱼见他这腼腆害羞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多大了?”
邢善回道:“刚满十九。”
“这么小?”林暖鱼暗自嘀咕。
没想到自己看上的竟然是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体才十五呢!也不算老牛吃嫩草了。
于是又问:“可曾娶妻或者定亲?”
邢善闻言脸色有些古怪,行了个礼回道:“小公子取笑了,小子举目无亲且身无分文,哪敢委屈了人家姑娘。”
林暖鱼见他这一身秀才的死板模样,顿时又有些兴趣缺缺了,不过先待定吧!
毕竟他举目无亲加身无分文的家境也算是为“嫁得不好”加了一层砝码吧?
林暖鱼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帮我画像吗?一两银子,怎么样?”
她今天是带了不少银子,但是想到刚刚买一个包子才一个铜板,如今一幅画一两银子也不少了吧?!
邢善见对方行为诡异却又不似来刁难他的,便开口道:“小子从未画过人像,可能并不能画得如小公子的意。”
林暖鱼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无所谓,也没打算你画得多像,就在我原本的真容上画得丑一点就行。”
邢善有些惊愕的看向林暖鱼,不确定的问:“画得......丑一点?”
“对啊!画得丑一点。”林暖鱼坚定的回答。
邢善又是古怪地看了这人一眼,才把自己的文房四宝拿出来开始认真地画起来。
时间静静流淌,原本安静的街道也慢慢热闹起来,不过邢善作画很快,在街道彻底热闹起来的时候他就画好了。
林暖鱼接过画,诧异的发现对方画得简直太中规中矩了,既不美化也没丑化,啧!可见这孩子还是个老实人呐!
她悄悄在心里为邢善又加了一分,暗道:这小秀才嫁得!
将画像看了一遍,林暖鱼又把它递给邢善说道:“在下面落个款,写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