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都是爱美的性子,哭归哭,伤心过后,再走出这道门,展现在人前的,自然还要是最整齐,最美的自己。
萧国公府的小公爷不止是丁怀柔心里的白月光,更是整个上京城女子心里倾慕的对象,如此去前院的路途异常复杂,时不时便要碰到一同去看“仙鹤”的贵女们。
婉婉,丁怀柔和郁司宁三个饮了酒,走起路来,有些发飘。
三人并行,看似姐妹情深,实则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走出大家闺秀的端秀莲步来。
当三人走到前院花园时,环廊下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丁怀柔最先看到了老太爷和身旁的太夫人,她惊讶道:“祖父和祖母竟然也来了,还有定国公,安国公,順国公,敬国公,高国公……还有婉婉你父亲。”
她带着些酒意,一个一个的念过去,都是朝中重臣,且这些人因年长身份贵重,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亲自过来的。
放鹤这种趣事,一般都是爱热闹年轻人的天地。
可突然都来齐了,丁怀柔疑惑道:“这仙鹤的魅力真大,竟将人全都请动了呢。”
婉婉看着这阵仗,觉得委实不像只是看仙鹤这么简单。
这时,人群里安国公之女洪箐箐听到丁怀柔的话,忍不住道:“一只仙鹤哪里能将这些老臣都请来,是翊王殿下也来了。”
她知道些小道消息,如此见丁怀柔疑惑,忍不住在她面前卖弄。
“翊王?”丁怀柔转过一双微醉的眼睛看向她,“翊王不是在边关,怎么会在这呢?”
洪箐箐得意道:“怎么你不知道?翊王边关大捷回京了,据说这仙鹤还是小公爷托翊王在边关带回来的呢。”
翊王归来是朝廷机密,丁怀柔自然不知,震惊着:“所以,翊王会和小公爷一起来?”
“那是自然。”洪箐箐倾慕翊王已久,若不是知道翊王此次会来长宁伯府,她才懒得过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而婉婉在一旁听到翊王两字时,心里便忍不住咯噔一下。
她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自从半年前病过一场后,便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是有一男子用强硬的手段欺负她。
情景难以启齿,不堪入目……
这么久过去了,梦始终都在,可她却从没看清过那个坏人的模样。
可当婉婉听到翊王的名字时,却莫名背脊生寒,梦中之景缕缕浮上眼前,直觉叫她下意识觉得这个翊王不是好人,她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身体的反应总要比思维来的更快,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慌乱的抽身,离开了人群。
周围人很多,婉婉离开,便有无数人涌上来,丁怀柔和郁司宁并未有任何察觉。
枫荷紧紧跟在小姐身后,却发现小姐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似的逃离,她竟一时追赶不上。
婉婉脱了人群后,便急迫的向马车方向走去,她只希望自己能赶在翊王到来之前离开长宁候府。
可她饮了酒,又见了风,走起路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路线似乎也不大符合心意。
枫荷不知小姐好端端得,怎么突然就走了,还走的这么快,一边追一边道:“姑娘您慢点,小心石阶。”
话刚落,女子的绣鞋便落在了布满青苔的台阶上。
“啊……”
身子倾斜一瞬失去了重心,冷冰冰的地面就在眼前,婉婉心里默念完了完了,要脸着地了,倏得酒意也消散大半。
花容失色的姑娘吓得一声惊呼,却还未来得及亲吻大地,便觉腰腹一紧,先一步跌入了一方坚硬的胸膛。
身子被强有力的臂膀拦住,一双大掌便扶住了她的绣臂,掌心用力,十分轻松的将她整个不扎根的身体托了起来。
身侧发出一声银铃脆响,是婉婉发髻上的银簪滑了出去,跌落在青石台上。
银灿灿的簪体顶端做了几朵精致浪花,浪花下坠着个由狼牙磨成的小鲤鱼。
那人扶着婉婉,待她站稳后才俯身拾了她的发簪。
旋即一方大掌映入眼帘,掌中盛着的便是她的小鲤鱼簪花。
婉婉垂眸,便见发簪上的小浪花与男子衣袍上的祥云纹样很是相似,目光再下移,是双一尘不染的黑色长靴,比起自己的绣鞋不知大了多少。
婉婉抿了抿唇,莲步后移将那双小巧玉足全部藏在裙摆中。
“你的发簪。”
头顶传来极有磁性的男声,可也就是这倏然而来的声音,让婉婉的心瞬时漏跳了一拍。
“多……多谢。”
她说服着自己不可慌乱,却还是无意识的颤着手去拿落在男子掌中的发簪,将其握在手中后,连头也未抬,慌忙福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身后的枫荷见小姐又跑了,只能咬牙继续去追。
男子望着那个慌慌张张的小姑娘,深邃凤眸目送着皎丽身影,只见她裙袂随风微扬,翩翩如画,似一朵俏皮可爱的铃兰花。
作者有话说:
婉婉: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像……强烈抵触!
高湛:开局就十级难度,追妻路漫漫啊……
上一世,秦煜为施洛洛建了一座金屋,并在屋内铸了个纯金鸟笼,要将她珍藏其中,为他私有。
作为世家贵女的施洛洛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致死也未踏进半步,并在秦煜强迫她得那一晚,坠下城楼,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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