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看她,眼带寒意:“我说了,你何家的事与我无关。”
他语气中尽是疏离,全然没有将何沉烟当做他的妻子,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那……如果我求你呢?只是一场戏,让爹安心。”何沉烟目光切切的望着他。
楚骁将笔轻轻放下,瞥了眼何沉烟:“我竟不知道堂堂将门之女何沉烟原来如此会做戏。”
何沉烟呆了,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楚骁讥笑道,“你究竟是为了让何毅安心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不是的……”何沉烟想要解释,可嘴里的话像是打了结一样不知怎么顺畅的说出。
从前她在楚骁心中尚且是个只会舞刀弄枪不识大礼的疯丫头,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虚伪女人了。
正当她神伤之时,楚骁的话却如一道惊雷劈中了她。
“你只顾着你自己过的好不好,可知你哥哥何云韬已被俘半月有余。”
何沉烟双眸一震,抓住楚骁的衣袖:“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骁扯回衣袖,离了她几步,神情像是在嘲笑她的虚假荒唐。
“现在可还想求我跟你回将军府,告诉你可能要失去儿子的爹你嫁的很好,让他不要挂心吗?”
何沉烟紧抓着桌角才得以支撑住无力的身子:“哥哥他跟着爹征战十年,忠君护国,朝廷一定会派人去救的吧……”
她的话里带着自己都不确定的悲切。
楚骁看她这副模样,心一阵烦躁:“世上只有臣保君,哪有君救臣的道理。”
话毕,他漠然离去。
何沉烟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呼吸都开始颤抖起来。
她如何不明白,何云韬不过是一个区区武将,皇上绝不会为他牺牲几万精兵。
顾不得背上的伤,何沉烟踉跄的跑去找楚太傅,却被小厮告知楚太傅还未从宫中回来。
后背的伤口血肉粘着里衣,只要一动便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忍着这股疼痛,何沉烟奔回将军府,此时将军府门已紧闭,连门外的侍卫都不见了。
“爹!爹!开门啊!”何沉烟拍打着府门,沙哑的声音几乎不像她自己:“嫂子,让我进去啊!”
她不相信何毅在祠堂说的那句没有她这个女儿是真的,她只当是他的气话。
可想到哥哥被俘一事,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爹是故意要将她置身事外。
直到她拍到双手已经麻木了,府门才缓缓打开。
柳馥兰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走了出来,他们挡在门外,没有要何沉烟进去的意思。
“嫂子,哥哥他当真被俘了吗?”何沉烟抓着柳馥兰的手,渴望她否定的回答。
柳馥兰却轻轻拂开她的手,语气冷淡的行了个礼:“何家的事不劳少傅夫人费心了。”
何沉烟长睫颤抖,看着曾经那般亲昵的嫂子突然的疏离哑口无言。
柳馥兰见何沉烟纹丝不动,对身旁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送楚夫人走。”
两个侍卫上前扼住何沉烟,何沉烟受了伤,一时反抗不得,被架到台阶下。
“嘭”的一声。
府门再被无情的关上。
“嫂子!”何沉烟扑到府门前,更加用力拍打着:“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救哥哥的!”
但再无人理会她,门那边也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