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想了想,说:“忘了,应该是跟宿舍那俩学的吧。”
屈岚,柯帆,是4 1 9其他二位。
屈岚是个花花公子,柯帆眼镜片像啤酒瓶底一般厚,看起来像是勤于读书的好学生,但两人都是老烟枪,课间时段知友常看见他俩在卫生间门口吞云吐雾。
段知友哼唧了半天,挤出一句:“抽烟不好,多少人因为这个得肺癌啊。”
“嗯,我知道。”江淮吸入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在戒了。”
烟雾缭绕中,江淮的侧脸平静而柔和,他这几年变化很小,段知友觉得他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很奇怪,段知友感到自己对江淮的抵触在渐渐消散,像大一时逃离宿舍那种行为,在现在想来真是既冲动而幼稚。
“同性恋也不好,你什么时候戒?”可他又忍不住说出这样的话。
江淮瞥了他一眼:“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段知友沉默了下,似乎在思索,良久之后他有些郑重地开口:“对不起啊,以前对你说过很不好的话……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你。”
这时的氛围寂静而祥和,简直是为“和解”而生,江淮不久前释放了和解的信号,现在段知友回应了,江淮想自己应该欣慰才对,可他心中却难以抑制地忽生焦躁,还有一丝无法忽视的不甘。
不甘,是的。
段知友挑中的苹果立在窗台上,鲜红艳丽的表皮泛着引诱人的光泽。
江淮忽然冷笑一声。
“段知友,你是个很会气人的傻逼。”
和谐气氛急转直下,段知友惊呆了:“你……你他妈为什么突然骂人?你有病!”
江淮转过脸:“同性恋在你眼中不就是有病吗?你不用勉强自己给我道歉,我不需要。”
“操了……你,你干什么?”看着江淮逼近,段知友浑身发毛,他一个一米八九的大汉像鹌鹑似的被逼到墙角。
江淮脸上有种异常反叛的神色。
他一把拽住段知友衣领,仰脸盯着他,分外清晰地说:“谁想和你做正常朋友啊?逗你的,真信了?你怎么这样单纯,看不出来我还喜欢你吗?嗯?我想搞你啊傻逼。”
被告白的如遭雷击,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告白的人说完,强势的神情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江淮想,原来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意愿。
他胸腔里仿佛涌上岩浆,整个人被点燃了,他用力拉下段知友的头颅,又狠又疯地咬住男人的嘴唇。
这和大一时那个蜻蜓点水似的吻完全不一样。
段知友双唇被咬得疼痛灼热,他还感受到湿润,柔软和淡薄的烟草气息,这些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来自同性,强势的吻。
嘴里泛起血腥气,不知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良久,江淮松开他。
“恶心吗?”
“恶心!”段知友怒不可遏,他唇上沾着血,神情看起来很凶狠,“你他妈抽的是假烟吧!怎么好端端的,上头了?”
江淮大笑起来,笑得弯腰扶住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