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查到点东西，发现高氏的背后无比肮脏，高家的人也肮脏无比。”

王亮拿出手机，调出通话页面：“你肯定熟悉这个号码吧，高家的狗现在决定不做狗了。”

“王亮！”高泽咬牙切齿。

王亮耐心耗尽，亲手推开高泽家的每一扇门。

高泽被摁着看不见王亮看什么，可是他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他哈哈大笑：“你不是日夜盼着她死么？现在她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

高泽咄咄逼人：“你心里也明白李洁是真的死了，却不想相信对不对？你认为是李洁和我联手假死来逃避你，你认为李洁不过是不想见了你了，王亮，你错了。”

“她死之前想的都是你，你不是爱简一么？她早早的就和那个女人做了配型，就是为了让简一活着和你在一起。”

高泽脸上出现了一丝快意，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他的脖子倏然被一只手掐住，高泽的嗓子里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王亮五指收紧，高泽的脸上青筋横暴，脸红的发紫。

“闭嘴。”王亮不比他好多少。

高泽张嘴吃力地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你……大可以……”他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风箱，“去医院查她的……住院记录，医院……总不会作假。”

其实王亮会不知道这点么？高泽觉得他肯定知道，只不过去了医院就会让王亮彻底知道自己失去了李洁。

王亮在选择逃避。

“她都成全你了，你不如……开开心心的和你的情人……在一起。”

高泽说不出话了，他眼前模糊，有很多雪花在飞。

王亮松开手指推开了他，高泽趴在地上揪住心口，咳嗽一声高过一声。

……

“下一位。”主治医生将挂号单夹在小夹子上，拧开水杯准备喝口水。

门开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水杯又放下了。

“先生，您怎么来了？”

“给简一捐献心脏的人，是谁？”

医生愣了下，脸色为难：“不好意思先生，捐献者有提前交代过，说不希望别人知道是她捐献了心脏，所以……”

王亮：“她是不是叫李洁。”

医生讶异，王亮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表情足以让王亮知道，那个人就是李洁。

王亮垂下眼睑，“能给我看一眼捐献协议么？她……”

王亮语气晦涩，“是我的妻子。”

捐献协议上，末尾的签名处签着李洁三个字。

“先生，这个是李……夫人的手机，我之前给她母亲打过电话，她母亲不接，既然您来了就一齐带回去吧。”

晚上。

王亮做梦了，他和李洁纠缠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唇瓣的柔软。

她身下压着浅灰色的床单。

因为疼，李洁皱紧了眉。

在她情动的时候他对她说：“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王亮蓦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对着一片漆黑发愣，随后手掌心捂住脸。

他疼，每想李洁一次便疼一次。

他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床上，扣着骨灰盒的手背青筋纵起。

“王亮，我二十岁就嫁给你好不好？”

“三十岁的时候我想去昆仑山看一看。”

“我们三十二岁要孩子，最好生两个，万一我们两个以后不在了他们还可以相互扶持。”

“退休后我想去乡下生活，我想做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薰衣草王国。”

“王亮，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呀。”

“王亮，我爱你。”

“王亮，我们分手吧。”

“我们离婚吧。”

“我生病了。”

……

“啊！”王亮腿蜷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头。

眼泪争先恐后的出现，他的太阳穴以及脖颈青筋凸起，脸因为情绪崩溃而越发的红。

李洁的笑容，李洁说过的话，李洁失望的神情，最后一通电话不断的在他的脑子里转。

所有的理智、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崩盘。

他要如何换她回来！

佣人闻声冲了上来，不断的敲门。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你开门啊。”

哐——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伴随着嘶声裂肺的：“滚！”

佣人干着急，但是现在她是绝不敢开门的。

先生发脾气很吓人的。

她也不敢在房间门口呆，她怕先生如果突然出来看见了她，那她……

佣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竖日，佣人按照平常的时间点做了早餐。

王亮下了楼，佣人看了他一眼后便收回目光：“先生，吃饭了。”

王亮走到桌子边坐下，没吭声，迟迟不动筷。

佣人静静的站在一边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