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不久,姑父李柏年来了。
身为乔晚的姑父兼教官,李柏年见到乔晚带伤的模样,是又气又心疼。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谁也不说,要不是正好看到新闻,我也要被你蒙过去!”
乔晚顿时心中一紧:“那我妈……”
“你妈还不知道。”
乔晚松了口气:“谢谢姑父。”
李柏年面露无奈:“当年你从学校毕业,别的学校毕业都是祝你前程似锦,而我们只能祝你一生平安。”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小就倔,可你现在有了家庭,要不要考虑从一线退下来?”
乔晚一愣,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哪一个消防员身后不是一个家庭,我做消防员就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家庭。”
“结婚前行止答应过,不会阻拦我在一线。”
“叩叩叩——”
门口传来声音,乔晚抬头望去,身子一僵。
傅行止面无表情,对着李柏年点头:“姑父,我来带晚晚去做检查。”
……
从医院离开,队里体谅乔晚的伤,让她回家休养两天。
晚上洗澡时,乔晚光是脱外套,额头冒了一圈汗。
脱到一半,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傅行止走了进来。
霎时,乔晚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顿住。
她连忙放下手臂,没话找话道:“你下班了?”
傅行止冷淡的“嗯”了声,便直接拿过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乔晚尴尬的僵在原地,低落了一瞬。
但没过几秒,傅行止又从浴室走出,在乔晚面前站定。
“抬手,我替你脱。”
乔晚一愣,咬了咬唇:“我可以自己来。”
傅行止皱了皱眉,直接上手。
乔晚脸上一片绯红。
片刻,浴室内响起一阵水声。
关了灯躺在床上。
黑暗中一片安静,衬得昨夜火场的喧闹极不真实。
乔晚望着天花板,突然低声开口:“行止,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傅行止声音冷淡:“说这个做什么?”
乔晚沉默半晌,压着鼻头酸涩缓缓道。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如果你更想要一个可以照顾你照顾家的妻子,我可以放手。”
傅行止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倒是大方。”
说完,他便翻身背过乔晚,不再开口。
肩膀痛意袭来,乔晚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
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
乔晚睁开眼,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接听:“你好……”
一道娇嗲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行止,你能来陪陪我……”
乔晚一个激灵,还未听完,手机便被傅行止拿了过去。
乔晚不安的坐起,看见傅行止“嗯嗯”两声,挂断电话后,竟是直接起身下床。
她猛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子,直直盯着傅行止:“你要去哪儿?”
却见傅行止换好衣服,转身就走。
回答她的,只有‘嘭’的一声关门声!
乔晚起身打开窗户,车光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泠泠,吹走了乔晚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她在漆黑的夜色中静静地站了不知多久才回身。
来到书房。
乔晚从抽屉翻出一个极为复古的录音机。
这是傅行止小学时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录音机已经十分老旧,里面还放着一盘磁带。
给录音机换了块电池后,乔晚轻轻按下了播音键。
蔡依林疲惫伤感的歌声从录音里缓缓传出。
——你累积给的伤害,我是真的很难释怀。
终于看开,爱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