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他妈抽的哭喊声隔着一条小街道我都听到了,最后,他一边嚎一边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等着。
直到大学,我们终于分隔两地,在我庆幸终于能远离季择时,我妈却突然告诉我,我跟季择那是我们还在娘胎里时便订了娃娃亲的。
大学毕业后我跟季择都单身,俩家父母一拍即合,决定让我跟季择先订婚。
当时我四年没见季择,一见面没了少时浓重的火药味,多了一丝许久不见的疏离跟尴尬。
餐桌上,季择坐在我旁边,他今晚喝了酒,酒气一直萦绕在我身边。
我一时有点恍惚,想着季择刚在饭局上游刃有余的姿态觉得他成熟了不少,岂料这人下一秒凑近,吐出一句含着酒气的话: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单着呢。」
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我,按我对季择的了解,他想说的应该是,「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没人看上你啊。」
时隔四年,我又被季择激出了胜负欲,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我笑的有点挑衅,「这不刚分,某些方面上不太合适。」
我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咬着唇,低语出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几乎是话音刚落,季择便听懂了我的意思。
一直萦绕着在身边的酒气里掺杂了一丝暧昧,季择眼睛沉沉的看着我,突然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他向我更凑近了一点,嘴唇几乎要碰上我的耳朵,「你等着。」
我尽力忽略心里的酥麻,借着喝水的动作蜷缩了下手指,这人含着酒气的低音响在耳边实在要命。
晚饭结束,我跟季择默默一同走上高楼的酒店房间。
电梯里,空间骤然缩减,紧张感袭来,我微微有些腿软,季择倚在另一边甩着手里的房卡。
我强撑着搭话:「原来是有备而来。」
他沉沉的看着我,前额的碎发有点湿,眼睛也湿漉漉的,并没有否认。
从进了房,事情好像就不在我掌控我范围内,我忍住紧张尽力装的淡定从容,季择从一开始就没说话,整个人显得有点凶,很紧的握着我的手腕。
睡过去时,我听到季择在我耳边,一声一声唤我阿水。
阿水是我的小名。
第二天我跟季择都没提过这事,成年人了都是订了婚的关系,我们双方也都不亏。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季择喝了酒吧。
可我忘了,喝酒的是季择,他没醉,而我没喝。
从那以后,俩家父母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季择时不时的来接我去吃饭,花重金精心布置餐厅买礼物只为一个惊喜,他嘴里常嘟囔着麻烦,实际每天往我公司跑的可勤。
好像我跟他之间本该如此,没有彼此参与的这四年仿若不存在,如此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还是时不时的嘴欠,他把礼物丢我怀里,慢悠悠道:
「我那是看你没人要,勉为其难的把你收了。」
俗话说拿人嘴短,吃人嘴软,我看着手里的礼物,当听不见。
不可否认的是,二十三岁的季择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伴侣。
那些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幼稚跟别扭通通脱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季择。
我说不出来是欣慰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
可就在我跟季择婚期已经确定,就要画上圆满的句号时,他却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