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刚执掌墨羽骑不久,唯一的实战经历就是沧云州平叛,对手还是高元禄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更何况,沈劲好像被她养歪了。
前世一心争权夺势的摄政王,今生却变成了在她面前哼哼唧唧求抱抱,耍脾气说我不的娇气小少年,不知道能有前世几分杀伤力,最重要是他这次来云州什么兵马都没带。
沈玹就别提了,往后能翻云覆雨的首辅大人,现下还是个刚离开翰林院那冷板凳,第一次出来办差的小官员。
难难难!
阮胭越想,小脸越白。
如今这样爱恨两相全,却要被老天爷捉弄,硬生生绑在一起。
最令她想不通的是:到了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
她心里想的都是沈劲和沈玹要怎么平安离开云州,而不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知不觉之中,某些情感早已经渗入骨血,即便有心忽视,却总有一天会发现早已根深蒂固。
阿酒?沈劲看她面色忽变,不由得皱眉,瞥了三公子一眼,示意他闭嘴。
沈玹低头,闷不吭声。
阮胭却忽然回过神来,可查到了硝矿的位置?如今火药积量多少?
她一边问,一边琢磨,南宁王私下搞这些动静,应该不会把所有兵力都调过来,这么引人注目的蠢事,他应该做不出来现如今云州城有多少兵力?
沈劲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神情难以琢磨。
沈玹目光更是复杂,像是以前从来不认识她这么个人似的。
屋里静悄悄的,风轻轻拂过,有些凉。
阮胭也慢慢的清醒过来,对上两人探究的目光,顿时有些悻悻然。
作为一个除了赚钱都什么不在意的十六岁少女,她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沈家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寻常人,不好糊弄。
她一个头两个大,正愁不知道说点什么打圆场的时候。
沈劲看着她,缓缓道:青衣卫去查了。
额阮胭缓了缓,又道:我在八方城的时候,好像听一个赤脚道士提过一句,云州境内有个元一县,硝石卖的特别便宜,他每次要炼点丹药什么的,就往那去,要不你们让人顺便去哪瞧瞧?
沈劲点点头,好。
三公子一张俊脸越发的面无表情,我竟不知,你记性不好的毛病已经治好了。
努力扯了半天谎的阮胭:
从前在帝京的时候,三公子在国子监读书,能回府住的时日少之又少,阮胭原本是说隔几天过去看他一次的,可总是忙的抽不开身,等想起来的时候,见到的总是冷若冰霜的三公子。
没办法,她总要解释啊,就说自己记性不好,是打小的毛病,吃了许多药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