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他五官很正,一双极好看的凤眼,狭长,有股风流气儿,亦正亦痞,半点不矛盾。
或许是真的鬼迷心窍,我就是笃定,他不坏。
“喏,咬吧。”我掀起袖子,把手伸进笼子递到他唇边。
路征:“……”
顿了顿,他拖长的尾音夹了点凶狠,“有毛病?”
我有种赌赢了的小得意,“凶巴巴,装得跟个坏人似的。”
路征眼神停顿,想凶,又凶不起来的表情。
最后嫌弃地拍开我的手,“一边去。”
我的心情略好,从桌上拿过药箱,“挪过来点。”
看我一手端着消毒水一手举着棉签,路征好一阵无语。
“我是丧尸。”他的表情就一句话“你白痴啊”。
“然后呢?”他脸上有伤,和他是丧尸有什么关系?
“它自己会好。”
我没好气地瞪他:“上药好得快还是自己好得快?”
路征不为所动,极没耐心地赶人:“你别管,回去睡觉。”
嘿,还是个倔脾气。
我非不遂他的愿,佯装无赖地威胁:“你不让我替你处理伤口,今晚我就一直坐在这里叨叨,你也别睡了。”
路征又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你见过丧尸睡觉?”
“……”好,你狠。
“我真是吃饱了撑着,理你个混蛋干什么。”我气呼呼的把东西放进药箱,准备走人。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路征莫名就妥协了。
语气里挑了点好笑,“行,给混蛋上药吧。”
我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他也不恼,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丧尸太帅也没办法,造孽。
路征突然的配合,闭着眼颇有一股子任由我摆布的认命劲。
我是有些坏心思的,用沾着消毒水的棉签替他处理眉骨上的伤口时,故意用力往下按了按。
让你狂!
路征散漫的掀开眼皮,距离挺近,我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
灯火点点细碎,跌落他眸中,流光潋滟摄人心魄。
我不争气的耳根子一烫,就听他低沉的声音警告:“别挑事。”
切,小气鬼。
我收起那点摇曳的心思,老老实实替他把眉骨和眼角的伤口处理好。
瞥见他军装腰侧位置上有新鲜的血液渗出,也没多想,手指轻戳了戳。
“把衣服掀起来。”
话音落下,路征凝滞不动。
我奇怪地抬头,他吊耳眉梢玩味的觑着人。
看他这表情,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唇上漾起一丝恶劣的笑意,“妹妹,别随便摸男人的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