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家遭巨变,她陪了他八年,不惜离家出走、甚至两次打胎只为助他东山再起,却不想一朝功成,他竟然跟有仇的前初恋旧情复燃了,两人还已经有了孩子?
他们一家出国团圆,临走前,为了怕她纠缠,他还算计把她送给了有企图的客户,害她被强未遂、却再度流产。
回到家,她才知,八年,她竟只得了八万块的辛苦费,母亲癌症晚期,家里早已入不敷出。
拼命赚钱的两年后,母亲还是撒手人寰了,医院里,父亲受不住打击脑溢血抢救无效,而她安葬好父母骨灰后看到的就是一堆要命的催款短信跟渣男一家上坟后翩然远去的身影,她一生气估计就把自己给气嗝屁了。
睁开眼,她就来了这里。
那个世界,她最愧对的只有已去的父母,而今已再无留恋。
为什么,穿回古代,他竟然也会在?
痛不欲生,桑晚晚顿时就又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本能地伸手抚向了脖颈:她不会这么悲催又要死了吧?
小姐,你哪儿不舒服?
扶住她,珠玉掏出一个小瓶子怼在了她鼻息间,招财也在她背上大力地拍了起来: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咳咳~
缓过那口气,桑晚晚无意识地却又往身后瞟去:如果刚刚真是那个渣男,那她的父母会不会也
小姐,你在看什么?
没有~
心脏狂跳,桑晚晚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然而又一个清晰至极的念头冒了出来:
重活一世,怎样都行,就是不能再被那个渣渣霍霍。
这辈子,她要为自己活!
咳咳,我有点不太舒服,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
只要她不寻死,丫鬟自然没有异议,异口同声道:是!
随即一行人又打道往回走,得过且过的心态已经全然颠覆,路上,桑晚晚就没再闲着,明里暗里各种打听: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个年轻的贵公子,嗯,挺帅,穿灰蓝色的衣服,领口绣着金纹
桑晚晚挖空脑袋,是极力想把那渣男形容地准确些,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她就见一圈目瞪口呆的眼珠子瞅着她,几个丫鬟的懵逼已经写满脸庞:
小~小姐?
完蛋,露馅了?
几个意思?
听不懂?
那个,我是想问今天府里有什么客人吗?
想抓头发,抬手,桑晚晚就发现无从着落,一转,她指向了一个小丫鬟:招财?
汗,这名字,怎么这么像是在唤小狗?
真别扭!
小招,你说。
呃
呆头呆脑地,小丫头显然又被惊了一把:
小姐,奴婢不知道您说的是谁那个,是不是楚王殿下?奴婢刚刚去厨房回来的时候倒是听人说,楚王正在前堂,等着拜会
楚王?
萧楚修,东瑞国的二皇子,皇帝最宠爱的贵妃的儿子。
据说东瑞国自成立起就是嫡长子继位的规矩,因此,所有皇子都被要求长子嫡出,到了东盛帝这一代,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贵妃竟然先行诞下了皇子,还是双胎,于是便引发了嫡长之争。
即便大皇子早夭,还有二皇子,而皇后嫡出的是老三,就是现在的宁王,坊间关于夺嫡、天命、爱情之类的传说纷纭不断,两派各有拥护,应该也是势均力敌,所以,东瑞国一直就没有立太子。
难道是他?
那打扮,贵气十足,倒像是个皇子!
绝不能让他登上帝位。
她不能离开东瑞国。
楚王?宁王?
尼玛!
所以,她这还是没得选?
行吧!
不让她好过,那就谁也别舒心了。
七天后,是夜。
铜镜前,已经换了一身丫鬟服饰的桑晚晚正躬身、拿着眉笔往自己的鼻尖上戳,身后四个真正的丫鬟站成一排,如丧考批。
小姐,您真要这么做吗?开弓没有回头箭,王爷向来不喜女子近身,书房更是禁地,万一惹恼了他
宁王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啊!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直身,桑晚晚挨个在丫鬟的手上拍了下,眸底全是坚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找死的,时间不多了,都去吧!
她要赌一把!
看着三个丫头都出了门,她才端起桌上的甜品跟招财也走了出去。
厨房里绕了一圈,果然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福总管的身影,不消片刻,金银就送了一块腰牌出来,随后端着餐盘,桑晚晚就往书房走去。
一脚刚踏进书房内室,一声冷斥突然响起:滚出去!
步子一顿,桑晚晚心下一惊,视线往右侧斜了斜,却不忘躬身行礼:给王爷请安,奴婢是来给王爷送安神汤的。
果然,女人的声音!
屏风后,浴桶里,萧祁墨轻阖的眸子未睁,脸上却渗出了不悦的寒意:谁许你进来的?没学过王府的规矩?
这福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找个女人来给他送汤?
王府的下人是都死光了吗?
王爷息怒,奴婢也不想来,只是这款安神汤乃神医偏房,效果其佳,但对调配的手法、力道要求极高,只有奴婢一人能调出来。
要在这个世界生存,自然要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为了这一出,她没少做功课。
奥?
缓缓睁开眸子,萧祁墨冰寒的眸底闪过一丝戾芒:口气倒是不小~
一个丫鬟,竟敢回嘴?
伶牙俐齿,胆子不小!
进来!
暗暗吸了口气,垂眸,桑晚晚走进了屏风,小桌前,放下托盘,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一副等他示下的模样。
原以为是存了什么心思的,一眼睨过,因为背光,看不太清她的长相,鼻翼上一颗黑痣却清晰入眼,再见她脂粉未施、一身素朴,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当下,萧祁墨的疑心就打消了大半:
什么安神汤这么厉害?本王倒很想见识见识!但愿,你的手艺能保住你的小命。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还真是个冷血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