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夏惊魂未定得试探着叫了一声,看到沈希涵这个丧颓的样子,她颤颤巍巍得端起好不容易换来的中药,药煎好了,您喝了病就好了。
沈希涵都不用细看,闻闻气味就知道这黑乎乎的汤药里面都有哪些药材,索性不过是些固本补元的常见药材,喝与不喝的区别不大。
先放下,我等会儿再喝。沈希涵话音刚落,小床上的婴儿接着大哭了起来。
沈希涵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吵醒她的还有这个小孩子的哭闹声,她都差点儿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试探着起身,但是浑身没有力气,春夏有眼色得帮着扶起来,她斜靠在床头,沈希涵看了眼婴儿的位置,说道,春夏,去把他抱过来。
春夏眼里闪过诧异,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沈希涵的要求,小姐怎么会主动抱小皇子呢?
还不快去?沈希涵不耐烦道,她的脑袋突突突得疼,像是针扎一样,春夏还呆呆愣愣,她一下子情绪就不太好。
是,小姐。春夏赶紧过去抱起篮子里的小婴儿,对沈希涵的嫌弃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小孩子白嫩的皮肤娇嫩异常,闻到熟悉的气味,高兴得裂开了嘴巴开始吐泡泡,挥舞着圆润的小胳膊。
抱着他的那一刻,沈希涵感觉心都要化了,前世自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不知道亲情是何滋味。
现在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沈希涵感觉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是对自己前世孤苦一生的弥补。
小宝宝,我是妈娘亲。沈希涵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虽说是小皇子,但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
沈希涵跟沈希涵不一样,没有受过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封建伦理礼教的荼毒,自然不会等着皇帝赐名,或者期盼着用这个孩子获得皇帝的宠爱。
她自己的孩子自己做主,沈希涵抬头问道,春夏,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春夏有点儿忐忑,不知道小姐会不会怪罪自己,你昏迷不醒,奴婢偷偷得溜出去给你换药,那些太监宫女狗仗人势,奴婢奴婢要顾着你,就没有办法顾上小皇子,他今天还没有吃奶。小姐,奴婢不是奴婢这是被逼无奈。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沈希涵给春夏喂了一颗定心丸,只是随口问问。
沈希涵逗弄着小婴儿,小宝宝,你说说娘亲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婴儿的大眼睛朦朦胧胧得看着沈希涵,她知道这个月份的小孩子是看不清人的,但依旧不妨碍她跟他互动,宝贝,贺晏行怎么样?小宝,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听到沈希涵的话,春夏脸色都变了,虽然冷宫里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草木皆兵得左右看了看,劝说道,小姐,小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这个名字应该由皇上赐名或者钦天监拟订,这样是不合规矩的。而且。
春夏没有说完的是小皇子是皇上的长子,理应姓即墨,可这小皇子还冠上了小姐的姓氏,这是大逆不道。
规矩?沈希涵冷哼一声,我们都到了冷宫,狗屁的规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宝出生的时候他有来看过一次吗?我怀孕的时候他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他有给小宝喂过奶换过尿布吗?他配当一个父亲吗?没得折辱了父亲这个词。
虽然即墨寒并不知道小宝的存在,而这一切都是原主咎由自取,但听到春夏这卑躬屈膝的话,她语气就不由得有点儿冲,对那个印象不深的皇帝也没有好感。
说到前面的时候春夏低下了头,可是到后面她惊讶得抬头看着沈希涵,小姐,这这就算是平常人家父亲也不会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更不要说皇上还是九五之尊。再说了,这赐名是规矩,我们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再惹事了。
九五之尊又如何?沈希涵语气冷冽,看到春夏害怕的样子,她微微收了收气势,都把我们送进冷宫了,那小宝也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跟我姓又何妨?再说我们都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再差还能到哪儿呢?
沈希涵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春夏这个古人是接受不了的,也不勉强,转移了话题,春夏,这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换了一个芯子,虽说精神好了不少,但这身体也实在是柔弱,说了这么几句话,感觉胃里面空荡荡的,叫嚣着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