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你?」他顺着脚踝往上,在我的小腿处打转,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小姐始乱终弃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我双足保养得极好,沈席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偶尔用大了力气,我脚背便会留下一处红痕。
救命啊……
我硬着头皮,打算主动一点,少受点罪。
来的路上,喜婆教得匆忙,我学得也匆忙,因此忙活一通后,我卡壳了。
白烛燃过大半,光线昏沉。
面对沈席玉暗沉沉的注视,我越慌越错,手一软扑通跌坐怀中,触到某些不可名状的物什。
沈席玉闷哼一声,咬牙道:「你们王君好算计,还想让本王断子绝孙不成?」
此刻,半面烛光染上了沈席玉的侧脸,他衣衫半解,露出半片颈子,惫懒地瞧着我。
从他的耳后发间,到胸前,有道深深的疤。
以前,我偷偷看过沈席玉洗澡。
那时候他,好看得紧,身体紧实有力,肌肤光洁如玉,远没有今夜的斑驳骇人。
我涨红了脸,轻轻拂过沈席玉肩颈的疤,「你怎么弄的?」
他勾起唇角,「拜小姐所赐,如今瞧着,倒知道心疼我了?」
原来我爹当年下了狠手。
「疼不疼啊……」我泫然欲泣。
沈席玉脸上的笑容一收,毫不留情地把我埋进被褥里,沉着脸冷喝:
「疼,别碰我,睡觉。」
沈席玉闭眼躺在外侧,牙关紧咬。
我没料到他能发脾气,战战兢兢缩在被褥里。
梦里,我又回到当年。
锦衣华服的青衣男子骑在枣红马上,居高临下地道:
「宋小姐,你和我是天作之合,我劝你乖乖应下这门亲事,否则,身边的人缺胳膊少腿的,可别怪我。」
一转又是个雨夜,我在昏暗的柴房里醒来,衣衫褴褛,身上伤痕遍布。
我娘劈开门冲进来,抱着我嚎啕大哭。
对于那段过往,我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从那时起生了病,一听嫁人就怕得要死。
可我待在沈席玉身边,再睁眼,已经天亮。
沈席玉穿着妥当,将一块玉佩递过来,让我给他系。
我脑子懵懵地,稀里糊涂地给他系在腰间,就听他不冷不热地丢下句:
「三日后,夫人来营,摆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