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自我开导,我终于决定放下这件事。
即使社死,
即使那是让我恨不得逃离地球的社死,
但那只是当着周衍一个人的面,其他人都不知道。
只要不见周衍,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我鼓足勇气拉开门去上课,却在开门的下一秒,见到对门的门也开了。
周衍走了出来。
时间卡得这么好,我简直怀疑他一直在门后蹲我。
我无视他,大步往前迈,他很快追上我,齐肩走在我身边:「去上课吗?一起。」
我罔顾他,他却一直追过来,还主动和我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比如我待会儿上什么课、哪位教授、严不严格之类的。
我终于烦了,停下看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周衍略怔了一下,温柔地看着我:「吃饭了吗?三食堂有家面做得还可以。」
我下意识答:「不爱吃面。」
答完,我又恨我还在被周衍牵着鼻子走,不顾忌地说着话:「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我都不想看到你。」
周衍的脸白了一瞬。
我罔顾他,兀自走在前。
大概我的话起了效果,周衍没再追过来。
上完一天的课,我瘫在家里的沙发上,身心俱疲,脑子却自虐似的清醒着。
时不时,脑子就重放昨晚被周衍撞破的窘迫场面。
我真恨不得当场失忆。
经历过社死和当事人打脸的这双重劲爆场面的人是怎么释怀的?我好想去取经。
我又想起我的机器人,仿生周衍。
既然周衍是真的,那我的假的在哪里?
我敲响了对门周衍的门。
他大概打完篮球才回,略湿的篮球服黏在身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湿成几缕,鬓角也有汗,脸颊泛红,眼眸漆黑,显得凛冽又帅气。
他直勾勾地望着我,散发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热。
我被扑得后退两步,不敢直视他,问:「我的机器人呢?」
「要机器人做什么?」他声音微哑,喘气声还很重,答完后直接仰头灌了半瓶水。
「你管我做什么,那是我的机器人,你把它还给我。」我力争。
「别找机器人了,」他嗓子透过水的浸润变得温柔,「以后要做什么,来找我。」
「什么意思?」我抬头。
「我做你的机器人。」
我蒙了。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他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