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要嫁给他!”
夏家别墅内,少女大声哭嚷着。
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无奈叹息,“这都是当年定下的,我们夏家长女与薄家长孙结婚,现在的情况本来就是高攀薄家,怎么拒绝得了?”
“我不要嫁,要嫁就让安安来,她那个傻子和瘸子最配,让我嫁我不如死了算了!”夏明雪眼泪继续往下掉,突然夺过桌上的剪刀放到脖颈旁边,贴近动脉,似乎下一秒就会扎出血。
“明雪,你冷静点!”夏建华慌忙出声。
陈慧欣苦口婆心,“建华,安安是女儿没错,但明雪也是啊,只不过出生比安安早了一个月而已,凭什么这份苦让安安受着。”
夏建华眼里掠过痛苦,当年他下乡的时候,认识了安安的母亲,但没想到回来后得知城里的女友陈慧欣怀孕了,他被逼无奈结婚,再也没见过安安的母亲。
直到安安母亲死了,安安被送到他这里,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他本来就对安安和她的母亲心生愧疚,安安本来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天生聪明,答案永远第一,钢琴绘画样样精通。
当初他一直希望安安能够继承家业,但谁能想到突然就傻了。
他一直盼着有一天安安能恢复正常,但一直没有,反而安安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根本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
“建华,我能理解你,安安是你的亲生女儿,虽然她现在傻了但还是被捧在手心上,可现在夏家的后代只有雪儿了,总不能再害了雪儿吧。”陈慧欣苦口婆心地劝导。
“行,让安安去吧。”夏建华猛猛地吸了口烟,下定决心。
夏明雪和陈慧欣眼里掠过得逞的笑,显然是早有预谋,当然她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啪嗒。”
楼梯上,伴随着传来细弱的脚步声,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少女漂亮的眼珠子里满是迷惘,张口半天也没说出话。
“安安,你怎么自己下来啊,我来扶你。”夏明雪说着迎上去,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夏安安看着她靠近,眼里满是惊惧,下意识后退一步,一个没踩稳台阶,摔了下去。
鲜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少女一下昏死过去。
夏明雪手无足措地跑到旁边查看,“你没事吧,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夏先生在吗?”
“肯定是薄家来接人的,怎么办,安安现在变成了这样。”夏建华眼里再次流露出犹豫,“不然还是你……”
夏明雪心里暗恨,这***真会添事。
陈慧欣面上镇定,一只手打开夏安安的眼皮,随意扫了几眼,“没事的建华,别忘了我是医生,安安没事的,只是流了点血而已,给包扎下就好了,等会儿和薄家的人说明情况就行。”
夏明雪摇了摇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对啊爸爸,既然安安没事就交给他们吧。”
夏建华深吸口气,抓着夏安安的手,最后还是缓缓放开了。
薄家的人很快进来,薄管家面无表情道,“老太太过几天寿宴,少爷说先带走,晚点会送回来。”
没有多说,直接把人带走,也不管她是什么情况。
夏安安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双眸本来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混沌凝滞的大脑逐渐运作。
三年前,她被陈慧欣骗着喝下某种药,从此变成傻子,整天痴傻度日。
在客厅的话,她也都听到了,那对母女要把她嫁给c市顶流贵族薄家的大少爷薄寒爵,父亲已经放弃了她。
夏安安想爬起来,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肩膀上大大小小的创口。
她摸上脉,因为长期地注射药剂,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尤其是心和肺。
陈慧欣和夏明雪把她当成小白鼠,在她身上注射无数不知名的药物。
如果不给她时间恢复,根本不需要夏家母女动手,她活不过三年。
夏安安苦笑一声,现在如果她回夏家,无疑是羊入虎口。
薄家,反而成为她的避风港。
她痴傻的时候,有听夏家的母女和外人提到过薄寒爵,双腿残废,还没有那个功能,但在薄家的地位是比较高的。
只要能够受到他的宠爱,她能活下去的概率会很大,这样才能报仇。
但她得继续装傻,夏家母女一旦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会想方设法弄死自己。
爸爸现在的心,已经彻底偏向那两个女人了。
不过,做一个傻子怎么能让薄寒爵偏爱?
就在这时,门外的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轮椅推动的声音。
“先生,夏家的小姐我已经带过来了,已经放在客卧,刚送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您要不要去看看?”薄管家问。
夏安安立即绷紧身体,绞尽脑汁想着以什么样的姿态见他,不停变化着自己的表情。
“活着就行。”
夏安安只听到一声低沉极好听的男声,如果忽略他说了什么的话。
“是。”
轮椅声越来越远。
“???”
不看一下你未来老婆啥样?
足足两个小时,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夏安安终于忍不住下了床,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到门口,使出全身力气,拉开门。
她正想找人在哪里,腿上一疼,跌倒在地,眼前越来越黑。
这具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弱,这是夏安安在昏死前最后的感慨。
隐约间,瞥见一个坐着轮椅,黑色西装的男人,还有一个白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
随即,她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夏安安刚恢复意识,就听到医生很遗憾的声音,“这位小姐的器官损伤很严重,可能活不过半年,薄先生,请节哀。”
“挺好。”男人冷漠的声音。
挺好?
她听得出这是薄寒爵的声音,敢情这男人还巴不得她死?
夏安安没忍住,虚弱地睁开眼,看向说这话的人。
男人身穿黑色西服,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从头到脚整整齐齐,明显是有严重洁癖的,高挺的鼻梁,皮肤很白却不阴柔,冷冽如鹰的双眸直接扫进来。
夏安安愣愣地看着男人,有那么一秒被惊艳到,随即她马上回过神。
张嘴,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喊了出来,“老公,抱抱!”
病房里一下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夏安安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她三年来的痴傻经验,这点尴尬根本不算什么,眨巴着大眼睛嫩生生道,“老公,你怎么不理我?说话啊。”
这语气,这神情,分明是个孩童。
如她所愿,这一次成功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