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从头灌下一盆凉水,沈颜瞬间就醒了,“我,我喝醉了……”
她不敢再去看傅司蘅的表情,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痛哭,转身落荒而逃。
那天她在房间哭了一晚,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小叔跟自己越来越疏远,而沈颜也不敢再去主动找他。
再后来,她开始发了狠的练功,逼自己什么都不想,拜了京北城有名的古典舞大师为师。
而傅司蘅,也因为工作原因去英国三年,算起来,他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雨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脸上,沈颜心里发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傅司蘅走进大厅便是看见沈颜这副狼狈地样子,他黑眸一沉,走过去拉住她,“怎么这副样子?”
手臂却忽然抽了回去,沈颜心中有气,“我没事。”
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傅司蘅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拽着她的手便上楼到了自己房间,从浴室拿出干净毛巾扔在她头上,“自己擦干净。”
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现在,送套干净的女装过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司蘅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沈颜拉住。
“小叔,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傅司蘅犹豫了一瞬,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又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语气疏离:“你哥哥让我照顾你。”
沈颜瞬间闭上了双眼,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他为了给章若站台,可以连夜从英国赶回来,而对自己,一切都只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她抬眸,盯着傅司蘅轮廓分明的侧脸,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都不敢问的话。
“小叔,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毕业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
重逢之后两人一直小心翼翼避过的话题,就被沈颜这样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傅司蘅一顿,面色淡漠:“不记得,太久了。”
果然,被伤的多了,她连心都不会痛了,讷讷地说:“忘了也好,那就当我那天什么也没说吧。”
傅司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情绪不明。
第二天,沈颜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京北,回到沈家第一件事就是写辞职报告,打完最后一个字,她将辞职报告发邮件给舞团经理。
就这样吧,她想。
不想见到傅司蘅,不想见到章若,更不想见到他们俩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
她就这样在家躺了三天,哥哥沈长清看见她这颓废的样子,想尽办法想让她打起精神。
正好一周后就是沈颜生日,沈长清便号称要给她安排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沈颜并不喜欢这么盛大的场面,但她不想辜负了哥哥的好心。
生日派对前一天,傅司蘅来到了沈家。
来的时候家里正好只有她一个人,沈颜多少有些别扭,“哥哥去公司了,不在家。”
傅司蘅却仍然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沈颜:“我找你。”
他倒也不见外,自顾自坐下:“你的辞职报告我看了,我不同意。”语气不容拒绝,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沈颜难得强硬:“小叔,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辞职。”
两人对峙了半晌,最终竟然是傅司蘅先败下阵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往沈颜身边走去。
沈颜还以为他要动手,刚伸出双手做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下一秒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首饰盒。
沈颜:“?”
傅司蘅颇有些气恼:“看什么看,你的生日礼物。”
沈颜控制住内心迸发出的一点小欣喜,摆出一副骄矜的样子:“我才不要。”
气氛瞬间又有些冷下来,傅司蘅沉沉开口:“沈颜,别得寸进尺。”
接着便要离开,“明天我要回趟英国,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辞职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沈颜对古典舞很有天分,他并不希望她因为一时意气而放弃。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也没说行不行。
直到傅司蘅离开,才打开那个首饰盒,是一条墨绿色宝石项链,成色润泽,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