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叶欣怡很想摸摸对面的这只公鸡,想知道,它会不会懂得,它这辈子有多荣幸,有个小小的女子嫁给了它,
“送入洞房!”
这声喊得多嘹亮,震得叶欣怡耳朵都有些疼了,叶欣怡也很期待,洞房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你会在吗?
叶欣怡想得再多也没用,事实才能证明一切,被人扶进来,安置在了那张婚床上,要坐福嘛,叶欣怡这个还是懂的,然后听到了喜娘的声音,
“掀盖头啦!”
接着叶欣怡头上的盖头,就被一杆金晃晃的秤杆挑开了,屋里的人都轻轻的噢了一声,叶欣怡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发出这声惊叹,是自己丑了,还是自己美了,自己的长相不至于啊。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流程,叶欣怡看着旁边的小男孩儿做得一丝不苟,他大约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穿得干干净净,却不是新郎倌的红色喜袍,而是一件天蓝色的绸缎直裰,而他手里抱着的那只大公鸡,倒是在身上缠了朵绸制的,超大的大红花,不得不说,这只大公鸡还是蛮威武的,身形强壮,毛色亮丽,还隐隐闪着七彩光,看来,为了不掉自家世子爷的面子,这公鸡还真是用心挑拣过的。
等到一切都归于了安静,耳边再没了一丝声音,叶欣怡才偷偷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屋子挺大的,一应事物应有尽有,摆饰比大夫人的正屋还要豪华,确定了屋子里没有人,叶欣怡把头一点点的扭向了身后,她想看看那个人究竟在不在,当她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床里有人,她还真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一个病人,自己该如何照顾他呢?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留下,叶欣怡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觉得肚子好饿,可没有人理会,她也坐得僵硬了,终于不再忍着了,摇了摇身子,让自己舒服些,然后把床上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都拢在了一起,用衣襟兜着下了地,把这此东西倒在了桌子上,桌子上除了一对龙凤喜烛,便只有一个托盘,放着茶壶茶杯,叶欣怡双手合什的祈祷着,一定要有水喝啊,不然今晚真要过不去了。
还好,叶欣怡拎起茶壶的时候,里面是满满的重量,叶欣怡咧了下嘴,心里很满意,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茶水的清香,让叶欣怡感概良多,果然是侯门勋贵,这茶水都不普通,定然是上上等的好货了,自己这个对茶叶没什么研究的人,都能喝出好了,那必然不是凡品,就着茶水,叶欣怡把大枣、花生、桂圆、莲子挨样吃了些,感觉到自己饱了,把果核什么的收进了盂盆,这才又重新爬上床去。
又坐了不知道多久,叶欣怡觉得天都黑了,她实在有些挺不住了,也没敢把被子拉下来,就倚在被子上,眯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就这么孤单地睡了,哪想到院子里突然传过来了响声,吓得她赶紧坐直了身子,用手拢了拢头发,还好,多亏刚才没有把头发散开,不然现在可就惨了,叶欣怡听着那声音一直来到屋门口,然后房门就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的妇人,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抱着公鸡跟自己拜堂的小男孩。
“你把世子放在床上,然后去休息吧。”
妇人对身边的小男孩说到,小男孩就听话的把公鸡放在了叶欣怡的身边,顺便还偷偷地看了看叶欣怡,只点着蜡烛的房间,看人并不太清楚,加上叶欣怡脸上还上着妆,他又没敢仔细看,也就没太看清叶欣怡的模样,只是感觉很清秀,而且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你不是山鸿平吧?”
看到小男孩出了屋子,那个妇人欺身上前,并没有因为叶欣怡是小孩子,而对她温声软语,反倒是一出兴师问罪的姿态,
“嗯。”
叶欣怡点头答应着,她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而且大夫人也没说需要她隐瞒啊。
“你倒是胆子大,不知道这李代桃僵是欺骗了侯府,是要下大狱的吗?”
这个叶欣怡还真就不怕,不说她才刚刚八岁,就算是她成年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也不是由她一个女孩儿家说了算的,
“什么欺骗了?母亲说是侯夫人去我家里提的亲,并不是我家硬要跟侯府结亲的,怎么就欺骗了呢?虽然我还小,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这欺骗是绝对说不过去。”
“你倒是挺敢说话的。”
中年妇人没想到叶欣怡会驳斥她,以为她会吓坏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个胆大的,
“我们夫人求娶的可是嘉永伯爵府的嫡出小姐,你是哪一位?”
叶欣怡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她被掀盖头的时候,那些人会‘噢’的一声发出惊叹了,原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位新妇容颜上是有疵点的,结果发现自己没什么暇疵,他们这是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