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
那个被称作凯子的男人,猛的回头。
修长的腿,凌厉的眸,还有强势的身材。
杜晓仁直接看傻,兴奋的小声尖叫。
“天!占色,我的天,你忒值了,钓了个极品!”
‘凯子’忽然长腿一迈的,径直朝占色走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意味深长。
“妹子,四爷我挺喜欢,改明儿再约?!”
“行啊,我等你~”
占色冷笑,男人神色难测地盯了她一眼,嘴角便噙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大手往裤兜一插,扬长而去。
杜晓仁磨着占色给她讲细节,占色只是说了一句:“只有细,没细节。”毕竟俩人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世界上真有只蹭蹭,不那啥的男人,八成中看不中用是个萎的,陪他演了半小时戏,嗓子都哑了,真他妈的累。
太累了,还好她没男人。
凯子走后,占色也告别了杜晓仁,回到了‘家’。
说它是家,其实就一个临时的租屋。
一个月前,她老妈从哈市搬来这,同住的还有她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妹妹。
从市中心,占色转了三次公交车,七弯八拐地终于进入了城最灰暗的地带——棚户区。
掉灰的墙壁……
堆积的杂物……
路边儿散发着怪味儿的垃圾……
同在一个城市,俨然两种不同的天地。
天下雨了!
占色将沾了泥泞的帆布鞋在边角的青苔上擦刮了一下,在房门上敲出了几道苟延残喘的破败声儿来。
“哟,舍得回来呀?”
不客气的咋呼声儿,夹着酒味从房门口扑面而来。
她没理会继父鲁有德的骂咧,直接进了屋。
再坑爹的生活,也要学会淡定。
“嚯,费死巴劲来趟,尽给老子甩咧子了。”鲁有德大得吓人的嗓门儿差点儿掀了屋顶。老妈俞亦珍唯唯诺诺地从隔屋出来了,又小心翼翼地劝,“你小声点儿……孩子工作忙,少说两句吧。”
“工作?没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啊?”
“……”
“一身骚里胡骚的香气儿,问问她,搁哪儿找野男人去了?”
“……”
又来了,又来了!
瞅着低眉顺目,一辈子都在委曲求全的老妈,占色觉得自个儿脑子快抽搐了。
“妈,鲁叔,我有自己的事儿要做。你们要呆得不舒服,就回哈市去。”
“嗬!你个**嵬子。”鲁有德骂的更狠了,“老子供你吃穿,供你念书……现在翅膀儿硬了,见不得我跟你老娘来享几天清福了?”
“鲁叔,我没少给家里寄钱!”
“寄钱?就你他妈那也叫钱……”
日。
那不叫钱,你他妈咋不给我寄呢。
占色懒得理这傻缺男人。
鲁有德看她那傲慢的样子,直接一把揪住她,“敢跟我叫板是吧?你个**崽子就需要男人来收拾你,咱依兰矿厂的王老板,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把你嫁给他!咱欠王老板十万块,你嫁过去抵账,所以这个婚,你必须结!”
王老板?十万,呵!
男性,五十多岁,丧妻,育有两子。
真有创意啊!
一时气得心火燃烧,她那颗早就被亲情给谋杀掉了的心脏,又矫情地疼痛了一下,差点儿泪奔了。
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手腕上的玉串晃动一下。
“不好意思,我嫁不了,我有男朋友了,已经睡了。”
鲁有德扬起巴掌就想要招呼到占色的脸上,但看到那玉串后,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