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边的沙滩上一片欢声笑语。
蒋听言坐在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
最近她的未婚夫有了新欢闹退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本来懒得出门,但朋友的生日宴,她却不好缺席。
一阵海风吹过,蒋听言忽然感觉眼睛里一阵刺痛,像是进了什么东西。
她闭上眼,试图用手揉出来,但那东西越揉越深,逼的她眼泪直流。
“别动。”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蒋听言一惊:“你……”
“我帮你。”那人的声音喑哑而富有磁性,在喧哗中听起来有种撩人心弦的感觉。
接着,一道微润的风吹向她的眼睛。
远处的喧嚣仿佛一瞬间远离,有细微的冷香钻入鼻腔,但再闻又消失不见。
蒋听言心中一动,觉得莫名熟悉。
“是眼睫毛。”
蒋听言的眼睛还睁不开:“谢谢。”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学大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现在掉眼泪的样子,看起来虽狼狈,却也富有生机,让人心生喜欢。
“少喝酒,早点回家。”
蒋听言的手中被塞了一条手帕。
等终于能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背影,走进了远处的酒店。
她低头,只见灰色手帕上绣了一个字母C。
蒋听言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往酒店追去。
可那人早已消失无踪。
蒋听言一无所获,最后靠在墙上,失望地看着手中的手帕。
“你看到蒋听言了吗?她怎么有脸见人的!”
“是啊,现在谁不知道靳家小少爷看上了她妹妹,铁了心要退婚,真是够丢脸的。”
“这也正常,蒋听言就是个半路认来的乡下土包子,举止粗俗又没教养,怎么比得上蒋清雪。”
“可她们毕竟是姐妹俩……”
“什么姐妹俩,蒋听言配吗,她就是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听说她亲妈私生活挺乱的!”
“砰!”
卫生间的门被人踹开。
两个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
“谁?!”
蒋听言走进去,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神色鄙夷地打量着两人:“我妈私生活乱不乱我不知道,但你的嘴是真的又碎又臭。”
女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蒋听言挑眉:“这么肯定,你是钻进我妈床底偷窥她私生活了?”
“你!”
女人咬牙:“蒋听言,看你这么没教养的样子就知道你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上空。
蒋听言将整个垃圾桶倒扣在她头上,垃圾顺着脸颊滑下,女人甚至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臭味。
“蒋听言!”
蒋听言眼眸狠戾:“不想我把垃圾塞你嘴里,就闭上你的脏嘴!”
女人气的脸色扭曲,但对上蒋听言锐利的目光,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想找的人从眼前消失,蒋听言郁闷至极。
收拾完两个女人之后,她拎着瓶红酒,挑了间最靠里的休息室躲了进去。
她喝了半瓶,脑袋有些发昏,手机叮咚作响,她随手点开语音。
“靳佑安那个渣男,想退婚又想留个好名声,竟然在外面散播你的谣言!真是当了**又立牌坊,贱不死他!”
“还有蒋清雪,抢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还一副真爱无悔的模样,膈应谁呢?”
“听言,你绝对不能答应退婚,只要你不松口,靳佑安就只能是你的,蒋清雪就只能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朋友一通吐槽,让蒋听言抚着额头笑了起来。
“我这里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我要靳佑安做什么?”
大概是酒意上头,蒋听言醺醺然地按着手机:“靳佑安那个垃圾,我根本就没看在眼里,我想要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他。”
朋友沉默几秒,接着像尖叫鸡一样兴奋地叫了起来:“谁!是谁!”
蒋听言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手机一字一顿地说:“靳寅初,我想要靳寅初。”
话音刚落,蒋听言沉沉睡去,手机和酒杯都跌到了地毯上。
休息室的小阳台里,有人憋笑憋得浑身颤抖。
“寅初,听到没,人家小姑娘说想要的是你!”
被叫做寅初的男人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看似清冷沉稳,眉眼间却含了几分不经意的笑意。
“原本我觉得你堂弟手段太狠毒,搞小三就算了,还为了退婚去毁未婚妻的声誉。”
“啧啧啧,没想到啊,原来你那小堂弟也是个大冤种!”
真是意外之喜,他只是和靳寅初一起坐在这里躲清闲,竟然听到了这种大胆发言。
靳寅初瞥了他一眼:“别胡说。”
他起身,迈步出去。
穿着黑色短礼裙的小姑娘躺在沙发上,露出白皙精巧的锁骨和笔直纤细的长腿。
她的脸颊上带着红晕,长睫微闭,醉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格外乖巧。
怼人的时候那么伶牙俐齿,像个小刺猬一样浑身竖满尖刺,可褪去浑身的肆意任性,这也就是个喝醉后躲在休息室呼呼大睡,脸上还带着稚嫩青涩的小丫头。
在陌生环境都能醉倒,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靳寅初的唇角掀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他走过去将酒杯和手机拾起来放在茶几上,又将手中的西装搭在蒋听言腰间。
好友笑不出来了,惊奇地看着他,悄声道:“你不会真——”
他这朋友对女人向来避之不及,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过!
靳寅初面容冷清,眉眼间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一个小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