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身上那件黑色T恤,慢悠悠的站起身,在白鸿初愤怒的眼神下径直离开。
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没过多长时间白鸿初就带回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只比她小几个月的妹妹。
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果不其然。
八岁那年,她背着残害妹妹的骂名被丢到了乡下。
一丢就是十余年。
对面,博海厅。
时老夫人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两鬓的头发有些发白,脸上布满了鱼鳞般的皱纹,许是因为她信佛的原因,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宁静的气息,伴随着檀香味。
她盘着手中的佛珠,金丝边框眼镜下是一双隐藏锐利的眸子,在面对孙子时,慈祥柔和。
时夫人林宁一袭绛紫色的旗袍,雍容华贵:妈,御洲这孩子听说您想念这家的味道,立刻就给您安排上了,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有这种待遇。
只要你一句话,我那儿子不得屁颠屁颠的带你来?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宠溺。
林宁今年四十刚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宛如三十岁的少女般,在时家,婆婆宠,老公爱,儿子争气,她被大家宠成了一位公主。
妈!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时御洲斜靠着椅子后背,目光在触及对面那一抹身影时凝住,似是有些出神。
外强中干?
没想到现在的小丫头说话都这么猛。
老夫人敏锐的发觉他今天有些不太对劲,竟然在她面前走神了?
莫非她这孙子终于想明白了?
她凑过去,悄悄的问:御洲,你这是在想什么人?
时御洲:
老太太不死心的接着问:女人?
时御洲无奈的笑了笑:男人。
时老夫人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男!人!
怎么又是男人!
走出长乐阁门口,白颜汐用牙撕开一块水果糖扔进嘴里,慢吞吞的走向公交车站点,精致好看的五官立体分明,站牌处的人时不时侧过身子偷看她一眼。
白颜汐眯起眼睛,眼底勾着几分的烦躁,她从包里拿出黑色帽子直接扣在头上,往下压了压,遮挡住大半张脸。
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白颜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戴上耳机接听:喂。
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瞎跑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一接听,对方怒吼咆哮的声音传过来,隐藏不住浓浓的担忧,白颜汐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漫不经心道:京城。
好端端的跑到京城做什么,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没有把这点伤放在眼里:养了半年,好的差不多了。
半年前的那场车祸是她策划的,为的就是让棠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过纵使计划再怎么天衣无缝,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还是让她养了半年多的时间。
这次回京城是因为当年欠了国大校长一个人情,来还了他。
京城不像边境靠武力说话,那里的人心机很深,小心点,别被人给骗了。
公交车来了,她敷衍两句:知道了,挂了。
酒店,隶属于时氏集团旗下。
白颜汐拿着房卡直接上了六十六楼的总统套房,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唏嘘。
真是羡慕,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有钱,一出手就是总统套房,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另一个刚给客人办理完入住的前台:羡慕两个字臣妾已经说腻了。
浴室里热气腾腾,白颜汐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就这么随意的系了两下就出来了,她垂着眸子扫过地上杂乱的行李箱,一封国大的入学通知书显得格外突兀。
白颜汐整理两下扣上行李箱,把那封通知书押进了箱底。
她坐在沙发上,白皙的双腿交叉在一起,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轻敲键盘,登录宠物协会。
大家一般会在平台上分享一些奇怪的病症或者自己的见解,也可以在平台上接任务。
她穷啊!
一进去,铺天盖地的消息响个不停,她按了按眉心,放下电脑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一罐啤酒单手打开,回来的时候消息已经全部加载完毕。
她滑动消息爬楼看完,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任务,准备退出去。
眼尖的人看着Dang黑色头像显示在线,疯狂@Dang。
白颜汐无奈,只能随便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拖出两份文件,分享到了平台上,下一秒平台直接炸了,她趁着大家不注意退出。
半夜十二点,一阵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嗖的一声,白颜汐条件反射,像泥鳅一样钻进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手机响个不停,她在心里暗骂一声,一截白皙的藕臂从被子中探出来,在床头柜摸索几下,接听之后,她整个人烦躁极了,眉眼染上几分薄怒。
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是!几!点!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逼出来,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非常严重!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渗透进来,微风袭来,薄弱的光线随风摆动,忽明忽暗,带着丝丝诡异。
Sorry,我忘了你回京城之后有时差了。对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白颜汐深呼吸一口气:有事赶紧说!
是这样的,有人出三千万请你去看一下他家的小宠物,你接不接?虽然是问句,但对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凭他对Dang的了解,只要有钱赚,她都干!
接,时间。
明天下午四点,时海中心。
知道了。
她说完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人拉进了黑名单。
挂断电话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白颜汐气呼呼的下床,打开电脑,登录当下最火爆的电竞游戏,戴上耳机,一枪一个,队友被她这波操作给整蒙了。
哪有一上来就这么猛地。
这怕不是职业玩家开的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