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沈妍下意识侧过脸看他,这一瞬,撞进了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那里面像是藏着一汪深潭,不见底,深邃又危险,而浮现在表面的笑意只是假象,没法儿淡化男人身上一丝一毫的锐气。
在男人戏谑的目光中,她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起身站直:我没有地方去,包住吗?
男人背靠在沙发上,笑得倾倒众生:只要你喜欢,住我房间都行。
沈妍脑子里又起了落荒而逃的念头:不......不了......随便给我一间空房就好。
见男人手里的烟抽得差不多了,沈妍捧着烟灰缸递到跟前,随着男人将烟蒂摁灭的动作,他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了。
他站起身,对比之下,沈妍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微微俯身凑近了看着她,压沉了嗓音,眸光幽深:在这里呆下去的唯一要求,口风紧,懂?
烟灰缸里还在挣扎的火星散发出寥寥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腾飘散。
这一刻,沈妍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修罗。
沈妍留了下来,安置在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卧室里,男人的卧室在走廊的另一端尽头。
她隔着走廊看过去的时候,会有种那头很阴森的感觉,根本没有念头去想门后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下午男人出了门,佣人告诉她,她只需要打扫男人的卧室就好。
沈妍第一反应是,拿那么多钱干这么点活儿,她良心不安,但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忙碌着将男人的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
她终于还是踏进了以为阴森的领地,但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男人的房间里陈设规规矩矩,和楼下一样的装修风格和色调,简单、冷清,但是无一例外的,任何家居摆件都价值不菲。
如她所料,男人年龄没超过三十,才27岁,她在他房间的柜子上看到了一个金属摆件,没认出来是什么人物的雕塑,底座上刻着极小的年月日,还有祝秦之惟26岁生日快乐的字样,日期是去年。
原来,他叫秦之惟。
半夜里,沈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是白天那个脸上有疤的大叔,她下午听到过有人喊他东叔,于是跟着喊:东叔,这么晚了有事吗?
东叔看着凶神恶煞,一开口,声音却很温和:少爷回来了,头疼得厉害,你去看看。
沈妍的视线从东叔壮实的身躯边掠过,朝走廊那头望了一眼,想说换件衣服再过去的,见东叔已经给她让了道儿,她便打消了念头。
她的睡裙很保守,短袖过膝,穿去大街上都没事儿。
踏进秦之惟的房门,窜入鼻腔的是浓浓的烟味,沈妍被呛得难受,轻咳了几声,走过去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
房间里就开了盏橘色的台灯,光线比较暗,她视线落在了坐在落地窗前椅子上的秦之惟身上:我不是很懂头疼这方面,做医生的时候,我在心外科。
我知道。
秦之惟嗓音因为过量抽烟有略微的沙哑,他一抬手,沈妍就会意的递上了烟灰缸。
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摁灭烟蒂之后,秦之惟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给我揉揉,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