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妧没想到沈鹤林根本就阴魂不散。
隔天,小寻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吵着要吃生病前吃过的炒年糕,夏妧出去买,买回来却只见到空的病床,小寻不见了。
卫生间,走廊,医生办公室都没看见,一瞬间,她吓得魂飞魄散,快要哭了,好在有人说看见一个小孩下楼,好像往花园方向去了。
匆匆赶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远远的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终于松了口气,眼泪差点掉出来。
然而,很快心又提到嗓子眼了,她又看到了沈鹤林。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和小寻一样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两个人背对着这边在说话,距离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夏妧心里一紧,紧赶慢赶几大步跑过去。
小寻!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大喊。
小寻一转头看到她,从花坛上跳下来,妈妈!你看,那天那个叔叔!他指着沈鹤林,一脸兴高采烈愉快的表情。
夏妧蹭的窜过去,一把将他抱过来,不悦地教训他: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别乱跑吗,你不知道妈妈有多着急吗?
他也不看沈鹤林,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走,我们回去,你要的炒年糕给你买回来了。
走出去几步,突然被一堵人墙挡住了。
沈鹤林的个子很高,她只到他的肩膀上面一点,他站在前面,把迎面而来的太阳挡了大半。
这是你儿子?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愤怒隐忍,反而像是淡定了。
她抬头看他,出乎意料的看到他一脸神态自若的样子,这样镇定的他,反而让夏妧觉得忐忑不安,莫非是小寻跟他说什么了。
她看一眼怀里的儿子,小寻自知不对,此时安静地闭着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听见男人又慢悠悠开口了:这么看起来,那位秦先生并不是小寻的爸爸。
夏妧的心突突地狂跳,她使劲瞪一眼儿子,小寻是一脸无辜的表情,被妈妈严厉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面对沈鹤林,厉声质问:沈鹤林你太阴险了,何必利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男人却丝毫不生气,居然还笑了,他还是那么耀眼好看,走到哪里都是一颗明珠一样卓然不凡,可惜胸腔里装的是一颗残忍阴冷的心。
妧儿,阴险这个词不错,我喜欢!他直视着她的脸,轻轻说。
夏妧愣了,他叫她什么?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用过,是父亲,从小到大,他都这么叫她,代表了无尽的宠溺和亲切。
一想到父亲,她的心如临深渊,凉透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