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如果你还想维持这段关系,就少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我就这样成为了盛川的女伴。
其实别人形容我,还有更难听的词。
某天晚上,在公司园区的便利店,我弯腰拿咖啡,隔着一排货架,听到有人提起我的名字:“谁有那个孟星澜有本事?去采访了一次,就勾搭上了盛总,这不得少奋斗几十年。”
“玩玩而已,盛川有未婚妻的,她还真以为会娶她?”
“蠢呗。”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当着她们的面走出去,坐进盛川停在门外的宾利里。
车内亮着昏昧的光,还有淡淡的酒气蔓延。
听到动静,盛川睁开眼,向我看过来:“工作结束了?”
“嗯。”
我应了声,重重吐出一口气,转头微笑:“今晚去哪里?”
和盛川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大多是去酒店,或者他位于市郊的一栋别墅。
然而他沉默片刻,却道:“去你家吧。”
因为刚来A市时被中介诓骗,我租住在南郊一片破旧的老小区。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雨,小区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坑。唯恐弄脏他昂贵的西装,我打开手机手电,小心翼翼照着地面。
不知为何,盛川今晚似乎心情不佳。我刚开了门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抵在一旁的墙壁上。
猝不及防下,我以为自己后脑会撞上去,然而却只是碰到他垫过来的温热掌心。
黑夜遮蔽视线,却放大了其他感官体验。
我仰起头,颈线绷紧,听见他问我:“孟星澜,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问这话时,他的指尖停留在我肩头。
那里有几处烟头烫过的伤疤。
知道他不喜欢,在一起这三个月,我没在盛川面前提过程寄川的名字,未料他竟然会主动提及。
明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不。”
“……我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