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仙魔大战，她的父王和若木的母后便是死在此处。

走入那至今仍漫着血雾的战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比她还先到。

若木转身，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冷嫣垂下眼回道。

招呼过后，便无话可说。

这便是两人的现状。

冷嫣取出清酒倒在地上祭奠，水声中，她又问：“陛下为何来此？”

若木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带素婉来此见见我母亲。”

冷嫣心一颤：“怎不见她人？”

“她身子弱待不得，我派人送她先回了。”

若木话语平常，可冷嫣却听出了隐藏的温柔。

浅浅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行按捺下去。

收回酒壶，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血雾外一道声音传来：“帝君，素婉姑娘突发梦魇……”

话未完，冷嫣便见若木立时转身就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嗅到了梦罗花的香气。

冷嫣一时怔住，望向若木的背影，心底悲怆。

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他也曾带她远渡万里，去看一片梦罗花开。

偌大宫殿一瞬寂静。

冷嫣久久看着若木，他的神色那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

她问：“陛下说的妻，是什么妻？”

若木平静地开口：“你居凤栖宫，她住太渊宫，两不相干。”

不相干？

冷嫣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语带讽刺，却更加悲哀：“陛下，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能不相干么？”

若木皱起眉，不悦道：“她为凡人，你是凤凰，只要你不去打扰她，自能互不相干。”

冷嫣微微睁大眼，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

见她不说话。

若木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你为天后，莫要不识大体。”

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如刀一般插入冷嫣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