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竟是回到了两年前。
你在想什么?
清冷中带着几分淡漠的声音响起,宋玉瑶抬头去看,却见陆宴正皱眉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耐。
男人身穿锦衣卫飞鱼服,劲腰长腿,眉如墨画。他本就生得俊美无俦,再配上玄色长袍,俊朗中更添了几分英武。
只是往日她瞧上一眼都会羞赧脸红,满眼心跳不止的爱意,如今都化为憎恨。
宋玉瑶起身,抱起淮哥儿走到一旁,丝毫没理会陆宴手中的金丝绦带。
自嫁他为妻后,自己每日都会伺候他洗漱穿衣,便是这飞鱼服的绦带,也是她日日亲手为他穿上,再小心调整至完美。
只是如今,她不想伺候了。
无视陆宴举在半空中的手,宋玉瑶直接越过他去。
男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想起前世种种,宋玉瑶干脆冲陆宴比划道:我们和离吧。
在比划什么,看不懂。
陆宴只当她在耍性子,眼尾一挑:你在为了掌家之权跟我闹别扭?
闻言一愣,她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涩,竟是忘了还有这一桩事。
苏妩就要及笄了。
上辈子也是如此,他的表妹刚及笄,陆宴就急于把掌家之权收回,想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在给苏妩日后铺路了。
若非如此,一个早晚都要外嫁,不过是在府中暂住的表小姐,又凭什么跟一府主母抢夺中馈权利?
低头看着还在咿咿呀呀嘟囔着什么的小娃娃,宋玉瑶心头一狠。
啪一声拍掉陆宴的手,她抱着淮哥儿去了书房。
看着一直小意温柔的妻子骤然转变,陆宴眸中渐暗,略带气愤的系上了手中绦带。
穿戴整齐后,陆宴随下人去了正堂用膳,却不见宋玉瑶的身影。
见到他,苏妩双眼一亮,连忙献起殷勤:表哥,我今日做了你最喜欢的水煠肉和蝴蝶卷子,你尝尝看。
她抿唇一笑,颊边浅浅浮现出一对儿清秀梨涡,显得十分俏丽。
陆宴却是没什么心思欣赏,他眉心紧拧:夫人呢?
陆府下人躬身上前:夫人说她不用早膳。
可是表嫂不喜欢妩儿做的吃食?若是表嫂不喜欢,我再去给她做上几份。
不必了,用膳。
陆宴眼中带着愠怒,有些厌烦宋玉瑶用这些不入流的谋宠手段。
想着往日他随意送些小物件便可让那女人高兴,陆宴心中一动,准备今日下差便给她买些云记的糕点。
宋玉瑶虽是有些小性子,但为人乖巧,想来闹过一阵,得了他的关注也就罢休了。
晚间下差,陆宴拎着手中云片糕回府时,天色已经大暗。
他推门而入,却发现今日房中没有为他留灯。
联想到白日里宋玉瑶的扭捏和反常,他不由心中窝火。
屋中一片漆黑,陆宴撩开拔步床帷幔,只见女人搂着淮哥儿睡得香甜,完全不似往日等着侍奉他宽衣,两人一起入睡的模样。
带着几分薄怒,陆宴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素闻宋家家规森严,便是这般教你的?
儿子失而复得,宋玉瑶整整在怀中搂了一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睁着惺忪睡眼,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茫然。
直到男人掐着她的手掌越来越用力的时候,她才好似想起什么,从枕下掏出一封和离书递给陆宴。
看清上面的字迹,陆宴轻嗤:用这东西逼我妥协,宋玉瑶,你是不是太过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