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响声吓得人心里一颤。
王府管家、侍卫、丫鬟惊恐跪了一地:王爷息怒!
萧令月半跪在床边,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一道修长冷冽的墨色身影站在门前。
那就是,翊王战北寒!
都给本王待在门外,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男子冷冽如雪的声音响起。
砰!新房大门猛然甩上。
紧接着,脚步声声逼近,如同催命一样。
呃!萧令月痛苦地皱紧眉头,纤白脖颈被男人一把掐住,重重按在大红的喜床上,五指狠戾的收紧。
缺氧的痛苦,失血的虚弱,以及体内叫嚣的药性不断翻涌。
萧令月本能地挣扎:放放手!
铺满整个喜床的花生、桂圆等吉祥物件,被她挣扎的动作扫下床铺,稀里哗啦洒落一地。
王爷屋外的管家等人听到动静,惊慌开口。
闭嘴,都给我滚!战北寒戾气的怒吼道。
屋外瞬间安静下来,人都走了。
偌大的喜房里,只剩下一对还没来得及拜堂的新人。
新郎官掐着新娘子的脖子,眼含杀气,狠戾不留情:萧令月,你竟敢在本王的花轿上自杀!这么想死,本王现在就成全你!
唔
萧令月被掐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五指仍然在收紧。
这个混蛋他当真要活活掐死她!
萧令月憋住一口气,手指摸索着抓住男人的肩膀,顺势扫过颈部,在战北寒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找准穴位,猛然用力一击!
战北寒猛地浑身一僵,身体瞬间被点了穴,僵硬地倒下来。
咳咳咳!萧令月这才费力地挣脱他的手,歪倒在一侧,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差点就憋死了。
萧令月,你敢偷袭本王?!怒火中烧的声音响起,字字磨牙。
萧令月转过头,看到战北寒一张俊脸,黑得可怕。
她恼怒又好笑:你要杀我,我为什么不敢偷袭你?
因为差点被活活掐死,她嗓子受了伤,音色低柔沙哑,莫名撩人。
你!战北寒气得咬牙,你一个废物大小姐,从哪学来的点穴之法?
这点穴法极为精妙罕见,他用尽全身功力冲击,竟然都冲不开,反而隐隐有经脉胀痛、内功反噬的感觉。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点穴法没我解开,你这辈子都想冲开呃!
萧令月话还没说完,声音一变,眉头紧紧皱起。
该死
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她快压不住体内的药性了!
她所中的这种虎狼之药,要解药不难,难的是她手边没有药材,如果迟迟不解的话,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
萧令月目光幽幽地望向战北寒,眼神有些诡异。
你想干什么?战北寒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你,睡过女人没?萧令月突然凑上前,水润朦胧的乌眸盯着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战北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就是暴怒。
萧令月!!
别吼那么大声,我就是礼貌问一句。萧令月感觉自己快没力气了,手臂一软,干脆趴在他胸口上,抬头笑道。
先问清楚,睡了几个?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本王杀了你!战北寒气得七窍生烟。
生什么气,要不是我中了药,能便宜了你吗?反正大婚都办了,新婚之夜,我睡你理所当然。
萧令月说着,吃力地支起身子,嘟囔道:说起来,我还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子呢
战北寒死死瞪着她。
即使是这幅要杀人的表情,也掩盖不住他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眸色漆黑如墨,鼻梁挺直,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深情又似凉薄,气质矜贵狂傲,有种浑然天成的强势与霸道。
尤其是此刻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动弹的样子,看起来真是诱人。
长得不错。萧令月满意一笑。
随即,她伸手扯开他的衣带,覆了上去。
战北寒惊怒万分:你想死吗?滚下去!
脾气真大,都说我中药了,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吃亏。
你敢碰本王试试!战北寒气得要吐血了。
她中药了,拿他当解毒工具,还是在新婚之夜
简直岂有此理!
萧令月一边费力地扒他的衣裳,一边似笑非笑道:我就碰了又如何?你再喊得大声一点,让你们王府的人都进来围观怎么样?
战北寒:她简直不知羞耻!
下一秒,纤细火热的身体贴上来。
他明明满心屈辱抗拒,身体反应却不受控制。
情浓一夜,蚀骨欢愉。
清晨,一缕阳光照入新房。
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已经燃到尽头,缓缓熄灭。
喜床上,男人蓦地睁开眼,俊美冷冽的脸上闪现出戾气。
昨晚,别样的新婚之夜历历在目,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可怕。
战北寒牙关咬得咯吱响。
身上的穴位已经解开,他掀开被子起身,狼藉的床榻上,一张染血的喜帕飘落下来,红梅点点,灼灼盛放。
战北寒冷着脸,眸光一扫。
新房里空空如也,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敢偷袭他,还拿他当解药用,真是好样的!
他不好好教训她,战北寒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战北寒满身怒火,扯了一件外袍披上,正准备往外走,忽然瞥见一旁的梳妆台上,萧令月昨天戴过的凤冠底下,压着一张纸。
他凝眉,走过去抽出一看,顶头赫然是两个大字。
休书!
战北寒额头青筋一跳,他继续往下看。
本人萧令月,丈夫战北寒,因夫妻感情不合,故立此书休夫,此后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以此为证!
最底下是一道龙飞凤舞的签名,摁了一个鲜红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