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北京。
王定海已经恢复了神智清醒了过来,但是却无比的虚弱,只是抓着有些憔悴的陈宇的手:
“陈宇,我们在哪儿啊?”
“医院呢……”
“疼……”
“定海好疼……”
“全身的关节都好疼啊老师。”
陈宇摸着他的额头:“定海,忍一忍,熬一熬就好了,就不疼了。”
“真的嘛?可是定海好疼啊……”
“真的,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未来不是要做大企业家嘛?看,这就是上天给你的考验呀,要是连这一关定海都能熬过去,那老天爷都拿你没招了呀。对不对定海?”
王定海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对!就是的,如果老天爷都拿我没招了,我是不是就能成为大企业家了?”
“当然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王定海抢话喊道:“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看,天要降大任于你啦。”
王定海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疼的全身冷汗淋漓,却嘻嘻笑着:“我一点都不疼!”
“嗯,对了定海,过段时间老师要出一趟远门。去亲戚家拜访拜访……”
“啊?老师要走多少天啊?定海呢?不要丢下定海啊。”
“定海都已经是天将降大任的人了,一个人坚持一段时间都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老师要离开一两个月。到时候你病好了,老师也就回来了。到时候有个叔叔会把你送回王家村,你在村里等老师就好了。”
“老师,我……”
“你什么你,不就是生一场病嘛?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就这样,记住听医生的话,我走了。”
“老师这么快就走?老师不要丢下我……”
陈宇起身,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病房。王定海眼巴巴的看着,却不敢再出声了。
‘吱——’
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门外,数十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用一种复杂的,而又震撼的眼神看着陈宇。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脸色冷峻。
而他,便是华夏医学院的院士泰斗,张院士!
也是十几年后,出现在法庭上的那一位老人!
张院士冷峻的看着陈宇:“你为他做的够多的了。我们已经有方案能维持住他,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陈宇说:“他要长大,要成人,要结婚生子,要有自己的生活。要发光发热,要将一份光传递下去。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那么他做什么都会事倍功半……”
“我想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他什么人啊值得你这样做?陈宇,我和你老师是一辈子的知己,他学生就是我学生。你本有更光明伟大的前途,为了他……”
陈宇沉声道:“他是我的学生。”
张院士冷声道:‘好,退一万步说,你闪烁着人性的光辉,我不阻拦你。可是为什么你要签署这样的高度保密协议?怕什么?怕别人知道你给他捐骨髓?怕什么?怕别人知道你倾家荡产给他治病?怕什么,怕他以后知道?’
“嗯!”
一众人哗然。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既然都给他捐骨髓了,你还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