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温夏身体已经恢复的越来越好,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从前不曾有过的红润。
秦泽州和刘姥很是欣慰的看着她好了起来,就连豆花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每天也扑腾的更加厉害了。
温夏看着窗外春光明媚,她想起自己终于熬过了一个冬天,此后的人生中又多了几十个春季了。
她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却因为想起宣木扬,这抹笑也带上了些许的悲伤。
距离宣木扬去世已经快一个月了,她也是时候该整理他的遗物和遗产了。
温夏坚持出院,秦泽州就放弃了让她在医院修养一个月的打算,吩咐人把她送回了温家。
当初他们从爱尔兰搬家回来,大部分东西都堆在温家的储物间,只把一些常用的拿出来了。
此时,温夏一人进了储物间,窗外的暖阳照进来,洒在那些东西上,平白多添了几分惆怅。
她的指尖一一划过这些旧物,每一件都是她跟宣木扬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温夏心中一片苦涩,眼角又忍不住滴落了一行泪水。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一样一样的整理起来,给它们分门别类。
收拾了一会后,温夏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相框吸引住了,那里面显示出来的是一张白底,很显然是把照片故意放反了一面。
她好奇的拆开了相框,把那张照片转了过来,上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温夏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原来是宣木扬和宣母的合照。
而且,也应该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温夏才明白,宣木扬虽然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但是很显然,他的心里一直是有自己的妈妈的。
有些感情,不是你想藏就能藏起来的,它刻在你的骨血中,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都会提醒你,让你想忘都忘不掉。
此时此刻,温夏心中更多的是唏嘘,她想起大闹宣木扬葬礼的宣母,只为了一些遗产,就可以不顾忌宣木扬死后的脸面。
她真替宣木扬心酸,遇上了这么个母亲。
温夏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秦泽州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温夏就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说:“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宣木扬的母亲。” 秦泽州刚想劝温夏些什么,却被温夏坚定的否定了:“我一定要见见她。” “好吧。”最后还是秦泽州妥协了。
这场见面安排的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秦泽州就派车来接了温夏。
车子一路行驶,过了一个多小时,在郊区的一处疗养院停了下来。
温夏皱眉看着这出疗养院,这里地处偏僻不说,里面的人看着都有些精神异常。
秦泽州看出了温夏的疑惑,在她身后解释道:“当初宣木扬的母亲害了你流产,差点一尸两命,我找人招呼了一下她,她就疯了……” 秦泽州这话说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以为温夏也是恨透了宣母,没想到她还会想见宣母。
温夏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
罢了,秦泽州也是为了她,她又怎么忍心责怪他。
温夏转身往里走去,在会客室见到了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