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夏把买来的水果扔进垃圾桶,翻出几个垃圾袋,将鞋架上的几双鞋子,阳台上挂着的衣服,还有沙发上的一只布偶小熊塞进去。
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和收拾东西的声音,让热火朝天的两人身体瞬间僵住。
季冬冬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迅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推着身上的周野:姐夫,我姐姐好像回来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被她发现。
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季冬冬迅速抓过衣服套在身上,抱着没被发现的侥幸心理推开门走了出去。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季冬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软绵,清纯得不能再清纯。
季半夏讽刺地笑笑,抬头看着她:来得不早也不晚,就听到你在喊,还有让我认识到自己这么蠢。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更刺激了,你们两个床上干还有我这个第三者给你们呐喊助威?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季半夏的目光从她瞬间变化的脸上移到卧室门上,叫他出来吧,一个大男人缩在里面有什么意思,干活的时候挺卖力,怎么舍得让你这个小女生出来抛头露面了。
季半夏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莫名地让季冬冬胸腔里憋闷着一股气。
被发现的心虚慢慢转化成无所谓,她靠在卧室门框上:姐姐,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偷偷看别人上床的癖好,你是不是很羡慕啊,毕竟你和姐夫还没有上过床呢,被我捷足先登了。
呵呵。季半夏快被她这无耻的样子打败。
她站起身放开手里的垃圾袋,从上到下打量着陌生至极的妹妹,季冬冬,我自认为我对你不错吧?你妈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嫁进我家,十几年来我把能给的东西都给你,你上学的学费生活费,穿的衣服,用的化妆品手机,哪一样不是我掏的钱?
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脸皮厚得,都快能挡子弹了吗?
六岁时妈妈突然失踪,仅仅一个月后爸爸带着一对母女踏进家门。
对于继母,季半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从小到大被她针对过无数次,连爸爸也在她的教唆下对自己越来越疏远,以至于父女之间的矛盾早已调节不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动手。
如果要是这样季半夏还对继母抱着所谓的孝心,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是,季冬冬这个被自己从小带大的妹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这些话。
难道,真的是心机婊的种,无论再怎么好对她好都改不了心机婊的基因?
冷漠地望着季冬冬,季半夏从她身边走过推开卧室的门,干脆利落地把沾染着两人气味的被子床单枕头全都扯到地上。
季冬冬被季半夏这副碰脏东西的表情刺激到,小跑过去扯她手里的被子: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被子,你有什么权利动我都东西。
权利?
季半夏用看智障的眼神望着她: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两字,房子是我租的,水电费是我缴的,连你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工资给你买的,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权利二字?
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这被子是我前几天才买来自己用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
她扑过来的动作让披在身上的外衣滑下肩膀,也让季半夏看到她光裸的身材和还带着水迹的下半身。
季半夏只觉得胃部翻涌,忍着呕吐一把推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季冬冬,忽然,藏在衣柜里的周野跑出来,搂过差点摔倒的季冬冬。
季冬冬扑在他强壮的怀抱里,仿佛找到靠山一般收敛掉自己所有的爪牙,娇娇怯怯地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姐夫,你帮我劝劝她吧,我不想这件事传到医院里,让别人笑话她虐待自己的妹妹。
季半夏目瞪口呆,简直快被她神奇的脑回路震惊到。
明明是她在自己的家里和自己的男朋友搞在一起,被自己发现后不仅不觉得羞愧,还说什么自己虐待她?
真是好大一朵盛世白莲。
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季半夏把几个垃圾桶打包得严严实实,拎着往外走。
季冬冬眼里闪过欣喜:姐姐,我不是真心想逼你离家出走的,你冷静冷静吧。
姐夫,你快去劝劝我姐姐,别这么冲动啊。
你是从哪里看到我要离家出走的?扬手将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垃圾袋扔到楼道上,季半夏拽着没骨头似的季冬冬推到门外,连带着周野也一脚踹出去:这些全都是你碰过的东西,我嫌脏,送给你了!
姐姐!姐姐!
季半夏你要干什么?!
差点摔倒在地的季冬冬一点都不敢相信季半夏敢这么对她,她砰砰砰拍着紧闭的大门,恨恨地用脚踹了几下,过大的声响引得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吧目光投向她。
哎呦,这不是小夏家的妹妹吗,怎么光溜溜地站在外面啊?
你们看,旁边那个男人不是小夏的男朋友吗,之前咱们去医院找小夏检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
呸,活这么大的岁数老娘第一次见这么恶心的人,吃小夏的用小夏的,还和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来家里乱搞,真是丢脸死哦!
季半夏在小区里出了名地人缘好,大家有个小病小患的她都会细心地到家里看病开药,平时做了什么新鲜的吃食也不论亲疏远近一家一份,看见季冬冬和周野这副被赶出家门的模样就为她打抱不平,冷嘲热讽加指指点点。
季冬冬狠狠地瞪这些多管闲事的老女人一眼,拉着周野扭着腰离开。
吵闹的声音终于消失,疲惫不堪的季半夏倒在沙发上,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她估摸着周野和季冬冬搅和在一起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两人谈恋爱半年多,因为都在一个医院上班的缘故感情还不错。
但自从院长放出消息说要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人晋升医院主任的职位后,周野就几次三番明里暗里暗示她,让她自己跟院长说退出。
毕竟院长私自找她谈过话,悄悄暗示过她很适合这个职位。
而且,季冬冬
想到刚才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切,季半夏就头疼。
她把脸狠狠地埋进沙发软垫中,强迫自己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