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发间……竟戴着错彩缕金的龙凤金簪!
刹那间,沈月溪狠狠一怔。
她想起来裴皎是谁了!
那是三年前裴衍洲险些与太后闹翻都要立后的女人。
若不是太后以先皇的尚方宝剑相逼,这皇后之位该是裴皎,而非她沈月溪的。
而裴衍洲拿走那龙凤金簪,原来是为了送给裴皎……
沈月溪只觉心底像被活生生剜了个洞,狂放暴雪悉数涌进,冻得她浑身冰冷。
她踉跄地站起身,想回内殿,脚下却一滑。
裴皎眼疾手快上前:“娘娘小心,还是臣扶您回去吧。”
沈月溪下意识想挣开她,却又听她说:“臣来长乐宫三年,还未曾进过殿内,今日正想瞧瞧。待来日臣与陛下完婚,入主长乐宫也不会陌生了。”
完婚?入主?
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深爱之人与他人喜结连理?
沈月溪抓住裴皎的手,不想她扶自己便往后躲了一下
可这时,身后却陡然传来裴衍洲的怒喝。
“沈月溪,你在做什么?!”
他大步走来,扶起跌在地上的裴皎揽入怀中:“可有哪里疼?”
语气截然不同的温柔。
沈月溪听着,心底涌上涩痛。
裴皎眼眶微红,却摇了摇头:“陛下,我没事的,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
裴衍洲眼露寒光,神色阴沉地盯着沈月溪,话却是对裴皎说的。
“若在让我见到你对皎儿如何,我定不会轻饶你!”
言罢,裴衍洲便揽着裴皎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看着他们相依偎的背影,沈月溪只觉自己好似被万箭穿心。
她双膝一软就要摔倒,被白芍及时扶住。
“主子!您没事吧?”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裴皎就是自己摔倒的,您为什么不说呀?”
沈月溪勉强站稳,整个人仿佛疲累至极。
“他不会信我的。”
真相如何,裴衍洲并不在乎,他只看见裴皎摔在了地上。
他已然不是少年时那个,发誓要一辈子保护沈月溪的裴衍洲了。
书房内,沈月溪将写好的信交给白芍,吩咐:“你务必要将此信亲手交予裴容。”
白芍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裴容的父亲是先皇的首辅,所以他幼时便跟随着身为皇后嫡子的裴衍洲。
同沈月溪,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裴衍洲不愿见自己,她只能拜托裴容。
翌日晌午,沈月溪走进了乾清宫。
正殿中,裴衍洲与裴容相对而坐,面上笑意在她出现那刻荡然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