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谁?”
张世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房门嘭得一声被踹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孽畜!住手!”
张世泽觉得中年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就在愣神的功夫,中年人冲过来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
轰的一声,张世泽顿觉天旋地转,有很明显的脑震荡症状。
“我打死你这孽畜!”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张世泽头晕目眩,恍惚看到中年人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要补刀,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下意识抢在中年人出手之前,提起膝盖顶在了中年人的腿间。
再强大的男人,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脆弱的,中年人狂吼一声,腰弯的像虾米一样,一张脸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少女都吓呆了,可能没想到张世泽敢对中年人动手。
“大逆不道!竟敢偷袭我!”
本以为中年人遭受重创,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张世泽却没想到,这位是个狠人,居然强忍着剧痛,再次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张世泽的天灵盖上。
张世泽措不及防,一下就被砸得满眼金星,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为了避免后脑着地,张世泽下意识伸手抓东西,只听到刺啦一声……少女的罗裙被扯了下来。
“啊!”
少女惊呼一声,失措的用罗裙遮挡,美眸中满是羞愤与绝望。
“孽畜,放开公主!”
中年人一脚踹翻张世泽,噗通一声跪在少女身前,痛哭流涕的嚎哭起来:“家门不幸啊!竟然出了这么个逆子,公主殿下,臣惭愧啊!”
倒在地上的张世泽懵了,这位少女竟然是公主!
“他轻薄我,我要回宫!”
少女的眼泪如断线珍珠,大哭着说道。
“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请公主先行移驾别院。”
中年人起身,躬身说道。
两个丫鬟碎步入内,扶着惊魂未定的少女离开。
中年人看向倒地不起的张世泽,目光中充满无奈,痛苦说道:“逆子,平时闯祸为父还能有由着你,可这次犯下大错了,为父也保全不了你啊!”
张世泽想要辩解,可头部受创,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眼前除了无数金星飞舞!
“来人!”
中年人一声令下,数名家丁鱼贯而入,躬身说道:“世子。”
“将这逆子绑了,送往天牢!”
张世泽被家丁绑成了粽子,拖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世泽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状况,不过知道那位小萝莉是公主,而之前身体的主人,似乎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会不会脑袋搬家?
刚穿越过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有生命危险,这也太悲催了吧?
身心皆遭受重创的张世泽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一间房,四面是破墙,低头见老鼠,抬头看蟑螂,好诗,好诗啊!”
张世泽坐在天牢里,百无聊聊的自语。
陷入昏迷的时候,和原来身体的记忆融合,让张世泽知道所处的时代是明朝万历四十八年,自己是英国公张维贤的长孙,世子张之极的长子,未来英国公的继承人。
明朝是汉人建立的最后一个王朝,对于这段历史,张世泽还算熟悉,数十年不上朝的万历皇帝驾崩,泰昌皇帝朱常洛继位,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位皇帝陛下就会因为嗑药驾崩,大名鼎鼎的木匠皇帝朱由校就要登基了。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不过张世泽还有时间,不至于像原来历史上,自己做了最后一任英国公,却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时被乱兵杀死。
只是眼下这一关可不太好过啊。
原来的张世泽是张维贤唯一的嫡孙,自幼娇生惯养,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成了京城一霸,整个北京城里,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没有他没闯过的祸。
泰昌皇帝登基以后,不知什么原因,将三公主朱徽璇,四皇子朱由模送到英国公府小住。
这位横行霸道的英国公嫡孙,竟然垂涎朱徽璇的美色,大胆妄为到光天化日之下轻薄非礼公主!
可能因为过于兴奋,加上身子孱弱,在施暴过程中一命呜呼,刚好张世泽穿越过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便宜爷爷英国公张维贤手握京城三大营的兵权,位高权重,有拥立之功,自己又是他唯一的孙子,虽然犯下打错,或许也能保住小命吧。
张维贤自我安慰着,再次躺倒,差不多被关了三四天了,无聊到崩溃。
“公子,您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和小的说,小的这就给您置办去。”
一个憨态可掬的狱卒,很狗腿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问道。
张世泽的身份摆在这里,即便被羁押,也不敢得罪这位恶少。
“我想要手机。”
虽说穿越过来身份显赫,生活水平却不如后世一个普通人,张世泽没好气的说道。
“公子,您想要什么?”
“手机!”
“公子啊,小的听说过扒鸡,烧鸡,这手鸡是什么鸡?”
“算了,让我清静一会儿,滚蛋吧。”
挥手让狱卒离开,张世泽躺下看着房顶,无聊的数起了羊,开始想念起后世了,没手机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用睡觉打发时间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世泽睁眼一瞧,只见一队卫士冲了进来,狱卒们纷纷跪倒:“见过太子殿下!”
一个身穿明黄服饰的少年走了进来,眼神里充满杀气:“张世泽呢?把他带过来!”
狱卒连忙打开牢门,把张世泽带到朱由校面前。
原来的记忆里,对朱由校有些印象。
因为朱常洛不受万历皇帝的宠爱,作为他的长子,朱由校在宫中自然也没什么地位,总是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