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人了。
对方比我大十岁,除了不爱我,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
我们结婚的原因是个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我怀了他弟弟的孩子,而他弟弟在一次探险活动中丧了命。
他想我生下孩子,我也想为我孩子找个父亲。
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婚礼进行时,我听到有人议论,说我曾经是新郎弟弟的舔狗,现在为了钱,换了个年纪大的舔。
我嗤之以鼻,他们懂什么?
我舔的从来都不是弟弟。
所有的殷勤都是为了我身边这个人。
甚至怀上孩子的那一夜,也是因为我看错了人。
程远辞今年 33 岁,常年健身,皮肤紧致,该有肌肉的地方也都有肌肉。
不过分夸张,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去,有种诱人的性感。
我吞了吞口水,脸上燥热起来。
察觉到我热情大胆的目光,程远辞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将衬衣上方散开的三粒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
衬衣领包裹着修长脖颈,凌厉的喉结格外显眼,再往上看,是精致的下颌,薄唇抿成一条线,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和刚刚的性感不同,这会儿是更勾人的禁欲感。
「小禾,回房睡觉去。」他喝了酒,声线低沉喑哑,引人遐想。
我咬咬下唇,壮着胆子问道:「新婚之夜,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程远辞像是听到了什么深奥的问题,蹙起眉头,认真地打量我,好久好久。
久到我的腿都快没有力气支撑我站立了,他才幽幽开口道:「别闹。」
简简单单两个字,拒绝得明明白白。
我红着眼睛,手抚上还未隆起的肚子,笑得明艳,「程远辞,你必须和我睡。」
他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我,眉眼被灯光照亮,放在身侧的拳头一分一分捏紧,隐隐在抖。
好一会儿,他垂下眼皮,「好。」
真是奇怪,听到他这么顺从,我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涌起深深的无奈和悲凉。
我确实拿捏了他的软肋,可以轻轻松松逼他妥协,可那又怎么样?孩子生下来之后呢?
同榻而眠时,程远辞背对着我,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像被刻意放浅了一般。
「程远辞,我们是夫妻了。」
从开口喊他名字的一刹那,我就清楚地看到他后背肌肉在紧绷。
他在怕我。
我扯了扯唇,再说话时,声音里已经含了哭腔,「晚安。」
知道我没有其他意图,他背脊松了下来,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拨开我眼角的头发,「晚安。」
不管怎样,我嫁给了我喜欢的人。
心念一动,我凑过去,浅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飞快转过身背对他,强迫自己不去分析他的反应。
新婚之夜,只有这个吻,是我们之间的逾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