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溶月有些小失望的想着,看着挺威武的一个人,可别给撞傻了。
傅大夫闻言捋着胡须沉吟,而村长见傅大夫处理好这人的伤口便环顾周围的村民,问道:这人是你们谁带来的?
只是村民们也是一脸茫然,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是她!一个小男孩大叫,指着宁溶月道:没爹没娘,还拖着个大男人回来,不知羞!
孩子身边的一个妇人尴尬的拽了孩子一把,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
然后妇人又讪讪的朝皱眉的村长和傅大夫道:小孩子,不懂事,村长你别见怪,我回家就好好教训教训他!死兔崽子!
村长心中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虽说有自己等人在没人能欺负了溶月去,只是难免有人背地里说些酸话,只是可怜了溶月这孩子,这是自己兄弟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他是一定要护好她,村长开口: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做娘的也不知事吗?你是应该对溶月道歉。
妇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手上又狠狠打了男孩几下: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你溶月姐道歉,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男孩被她这几下给打懵了,愣了片刻后嚎啕大口,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大叫着: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明明就是你先这么说的,呜呜呜
这下一旁的汉子也听不下去了,从妇人手里抓过男孩,低吼:你们跟我回家去!然后有些羞愧的不敢看宁溶月:溶月啊,这事是你牛婶和小虎不对,我替他们给你道歉,唉!说罢,拉着妇人往村里,妇人这会也不敢再吭声了。
牛叔,小虎还小,我不在意的,你别太气了。
宁溶月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自己刚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五岁时父亲也没了,所以宁溶月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的父亲是傅家村的外姓人,但却是村子里的教书先生,村里人都很敬重他,所以在他死后村民们也很照顾自己,她也知道牛叔是真的对自己挺好的,所以她也不会在意这种明里暗里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话。
反倒是一旁的傅大夫气的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气冲冲地说:你们这些人,一天天闲的都在背后嚼舌根吗?宁先生对我们村子里有恩,溶月她是怎么碍着你们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宁先生的女儿的啊?
傅大夫的话直接骂了一大片人,一部分妇人闻言偷偷低下头,宁溶月确实没碍着他们什么,只是乡野妇人,难免在茶余饭后嚼嚼舌根,更何况就算宁先生死了,村长那也是把宁溶月当亲女儿看待的,她们看着难免爱说些酸话。
这会傅大夫把话一挑明,大家脸上都有些不好看,那些真正感念宁先生的汉子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家娘们背后是都没少说闲话,一个个都气的肝疼,纷纷带着人离开,只是一会功夫,榕树下就没几个人了。
见人都走开,宁溶月有些感动地安抚住傅大夫,村长见此,便问了宁溶月事情原委,自家养大的孩子突然带回来一个男人,他也是生气的。
宁溶月看村长严肃的样子,也有些怂怂的道:傅远叔你别生气,是这样的。今天我去河边挖野菜来着,挖好野菜我看河里的鱼挺肥就想抓个两条,只是才下水没一会,这人就从河里飘过来了,医者仁心吧,好歹是条人命,我不假思索就把他拽住,然后就把他给拖回来了。
村长傅远虽然是听明白事情原委了,但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的疼:你一个人下水抓鱼?看见浮尸你还敢给我拽住!
毕竟他不是宁溶月的亲爹,有些事上思虑的还是不周全,没想到这丫头被他给养的这么野!
对不起嘛,傅远爹爹,我知道错了,而且你们也总教诲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那不也是一时情急嘛。
看傅远生气,宁溶月立马换了称呼撒娇,傅远登时一脸无可奈何,这丫头就是知道怎么哄他。
好啦好啦,你傅远爹爹也是担心这对你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不好。傅大夫打圆场,宁溶月吐吐舌头,傅大夫又将话题转到还在昏迷着的男子身上:只是这人要怎么办?
傅远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看男子这穿着非富即贵,就怕是会给村子带来什么灾祸,可这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就这么晾着也不合适。
宁溶月倒是提议道:不如就带回我家吧,这人是我带回来的,而且我也可以由此磨练医术,应该由我后面的话在傅远的瞪视下息声了。
傅大夫虽然若有所思,但是却还是不满的看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家,不过既然这样,就带到老夫的药舍吧,那边还有几间闲置的屋子,收拾下也能住人,我们给他治伤也方便些,等人醒后,看他自己决定是去是留。
这样倒是可以,村长点点头,找了几个人将男子抬到医舍。
宁溶月倒是自告奋勇的收拾出一间屋子,这是她救回来的人,宁溶月好像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对此倒是很感兴趣,又兴冲冲的去配制了驱风寒的药要给男子喂下,傅大夫看她这样子,若有所思,却没有阻止。
男人身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只是宁溶月端着药碗却有些左右为难,将药碗先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她将男子的上半身扶起靠在床头,然后再端起药碗用小勺喂给男子,所幸男子像是还有些意识,非常配合的吞咽下药液。喂完药,宁溶月颇有些自得的皱皱鼻子,脚步放轻的出去关上门。
院子里,傅大夫看了一眼她手上空了的药碗后,低头继续摆弄自己手中的药材。
阿月,你在吗?外面传来喊声,宁溶月眼睛一亮,是村长的家的二儿子。
宁溶月放下手中药碗跑到门口,有些开心的问:阿年哥,你来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