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

简·柏菲突然睁开眼睛，几乎像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强忍头晕，拔了输液管，匆匆出门。

助理宋冕听到病房里有动静，马上推门进来。

“简局长，你在干什么！”

“沈心！她在哪里！我要见她！”简飞舞的白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宋冕，声音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宋冕叹了口气，“阿珍，你没看见吗？这么高的一栋楼……”

“闭嘴！”简·柏菲推开他，打开病房门，跌跌撞撞地走向沈心的病房。

他的心在剧烈地颤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带走她的孩子，带走她的血，带走她的肾和角膜…

在他对她的身体做了那些之后，她还能活得好好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死？

简·柏菲在内心深处不停地自我催眠。他似乎失去了记忆，脑海中自动删除了沈心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沈心的病房门开着，照顾沈心的护士红着眼睛在整理她的床。当简飞进来时，恐惧和愤怒涌上她的眼睛。

如果她早点买了去沈心的票，帮她逃离这里，她不就落得那样的下场了吗…

“你在干什么！沈心！”

护士被他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能这样对待自己妻子的男人和魔鬼没什么区别。

“沈小姐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已经被她的生母带走了。简，我表示哀悼……”

“顺边”二字卡在我的喉咙里，宋冕看到那人的身影在颤抖，挺拔的身体耷拉着，肩膀上似乎压着几座大山。

护士看到男人眼中复杂的情绪，心里叹了口气。如果我今天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简·柏菲闭上眼睛，她努力回忆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从窗口到地面，短短几秒钟，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她如此爱美，却以如此尴尬的方式离开。

简·柏菲艰难地移动着。他走到窗前，慢慢打开窗户。刺骨的寒风立刻透入他的骨髓，令他不寒而栗。

“简总你……”宋冕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简徒劳地飞翔，仿佛天要绝望地塌了。

简·柏菲低头看着地面，她的黑眼睛里有一股暗流。

楼层很高，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很难想象她在决定跳下去之前有多绝望。

“沈心，这只是一个肾。你不能死。不要这么自私。”

“吸沈心。”

“婊子！要是朱有个三长两短，我赔你一条命！”

她绝望的种子是他种下的。

地面已经被清理的无影无踪，刚才围观的人也都散去了。如果没有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也许这个早晨会一如既往的平淡。

有一刻，他也想从这里跳下去。

简·柏菲沉默了很久，房间里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

他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想见她。”

短短几句话，似乎所有的努力都用尽了。

宋冕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沈小姐的遗嘱上说不想让你见她……”

简·柏菲的身体又使劲摇晃起来，一股气流直冲脑门，让他不知所措。

“简将军！”

简·柏菲又晕倒了。

……

跟沈在一起的时候，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了一阵笑声。温暖的气氛和沈心的病房就像两个世界。

“朱珠，慢慢吃，别噎着了！”沈的眼里满是怜惜，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就自责不已。

“没错，又没人抢你！”沈的母亲在一旁回应。她深情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失去亲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