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一脸不悦:她是皇家公主,姓嵇,我一介普通妇人能拿她怎么办?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斜睨嵇玉姝的眼神满是讽刺意味,显然心中也是十分不满。
厅中静默,一时间只剩下林萱月的小声抽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厅中的嵇玉姝终于轻声开口:母亲,我没有推垚哥儿
声音干涩低哑,还有些无力。
这话嵇玉姝已经说了无数遍,可曹氏不信她,也没有人信她。
甚至连那些眼生的丫鬟婆子,都一个个跳出来指责她,还义正言辞的作证,说亲眼看见她把垚哥儿推入了湖中。
嵇玉姝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茫然。
垚哥儿是驸马的长子,虽然是庶出,可怎么算,也要称呼她这个嫡母一声母亲。
她做母亲的人,怎会对一个五岁小儿下手?
从垚哥儿落水到现在,她被罚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任凭解释的话说了无数遍。到如今,是真连一句有力的辩解也说不出了。
罢了,早就知道这薛府容不得她,随意构陷她一个罪名又何其简单?
嵇玉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垂下眸子抿紧了唇。
曹氏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漫骂声又要响起,却不料,一道蕴含怒意的男声自厅外率先传来。
嵇玉姝,你个毒妇!
嵇玉姝闻声,身子一僵,转头看向大步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墨发高束身形修长,除却眉宇间风雨欲来的盛怒外,别有一番鄞京儿郎的如玉风采。
约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他罩在外面的青色披风被吹得有些凌乱,掠至她身前时,还带着独属于秋末的寒凉。
这个男人是她的驸马,薛松之。
薛松之进入厅中,竟是一句话都没多说,抬手先给了嵇玉姝一巴掌。
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平日里仗着公主身份欺辱萱月也就罢了,今日竟还敢对垚哥儿下这等毒手。若垚哥儿出了什么意外,我定要了你的命!
清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大厅,嵇玉姝白皙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清晰红印。
她睁大眼睛,没有听清薛松之说了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捂着脸愣愣的看着薛松之,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小声抽泣的林萱月看到这番情景,垂眸掩去了得意之色,倒是曹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文柏!
嵇玉姝再如何不中用,到底是大夏的公主,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面
曹氏看向嵇玉姝,却见这位从小受尽宠爱的昭德公主,眼里没有半点怒意,只有满眶委屈的眼泪。
曹氏想到往日嵇玉姝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眸子闪了闪,又脸色冷漠的坐了下去。